第111章
“老夫人身子可找太医看过了？您年纪大了，平时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凤燕璃缓步走入室内，见到老夫人精神还好，只是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找陆太医看过了，不碍事，人老了，天一冷身子就不舒服，让长公主担心了，不知公主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事？”
凤燕璃见老夫人主动问了起来，也不矫情，很坦然的点了点头，“不错，我今日来，确实是有些陈年往事，想要问一下老夫人。”
听到陈年往事，裴老夫人愣了愣，然后沉默下来，看样子是在想些什么。凤燕璃也不打扰她，只安静的坐在一旁喝茶。
“长公主可是想问当年先皇和贞仪皇后，与当今太皇太后之间的事？”贞仪是凤燕璃嫡亲祖母，安墨画的封号，裴老夫人以为凤燕璃是对这件事感兴趣。
谁知凤燕璃却是摇了摇头，“不，我要问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她确实不知，不过她对长辈的爱恨纠葛没什么兴趣，因为她们已经是仇人，当年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哦？那长公主想问什么？”
凤燕璃想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斟酌着开口道：“我想问一下，四十几年前，冷家老夫人和她姐姐之间，关系如何？”
裴老夫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么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不过她却很聪明的没有询问。
想了一会，裴老夫人目光有些迷离，眼里流露出深深的追忆之色，似是在回忆什么，“她们姐妹是双生子，说起来还比我要大上两岁，当时圣都的世家贵女中，除了戚家的九小姐戚华，安家大小姐安墨画，也就属冷家这位姐妹花，是最为出色的。
我当时还小，经常跟在姐姐身后，参加宴会的时候见过她们几次，我记得她们姐妹俩关系是极好的，说起来，世家贵女多争斗，长公主也是知道的，可是冷家的姐妹却不一样。
她们姐妹二人之间从来没有任何隔阂，那种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亲昵根本不是装出来的。冷冰沫虽然只比冷冰菱早出生一刻钟，但是性情温婉大方，行事有度对胞妹极为照顾，很有长姐的风范，妹妹冷冰菱生性则比较单纯活泼，性格火爆，还有些冲动，冷家三位少爷和家主都拿这个最小的女孩子无可奈何，唯独对自己的姐姐，她却是言听计从，也许是因为从小被冷冰沫照顾长大的缘故吧？”
凤燕璃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可与她想象中的冷冰菱完全不同，能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将一个家族的内乱扼杀在摇篮里的女子，也能算得上单纯活泼，冲动？
“老夫人，您会不会把她们姐妹俩的性格记反了？“凤燕璃知道这样有些不礼貌，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裴老夫人看她那副纠结的样子，有些好笑，“我知道长公主是什么意思，现在的冷家姐姐确实和小时候的性子差的太远，但是我想，也许是当年冷家变故太大的缘故，逼得她一夜之间成长起来，也不是不可能。”
凤燕璃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在想，那为什么同样是姐妹，冷冰沫的性子还更沉稳，遇到那样的变故反而没什么动静，只有冷冰菱性格大变呢？想到这里，她又开口问道：“老夫人，那当初发生了那样大的变故，冷冰沫就没什么反应吗？”
裴老夫人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和冷家姐妹也不是太熟，不好贸然上门打扰，只是冷冰沫在父兄相继离去后，因为悲痛过度，不想再留下圣都，孝期未过就匆匆远嫁，倒是在当时引起了一阵轰动。”
“冷家当时只有冷冰沫和冷冰菱两人，为什么不是姐姐继承家业，反而是妹妹招婿？”
“这个，我也不清楚，估计也只有两人亲近的人才会知晓。”
想起方才裴老夫人说过她和冷家姐妹并不熟，凤燕璃心思一动，问道：“那当时的圣都有没有哪位小姐和她们两人关系比较好，就像是手帕交那样？”
裴老夫人缓缓放下茶盏，意味深长的看了凤燕璃一眼，看的她有些莫名其妙。
“自然是有的，那人你也认识。”
“谁？”
“你的皇祖母，太皇太后，戚华。”
“什么？”凤燕璃愣住了，不怪她惊讶，而是根据前世的记忆，起码在她入宫的几年内，她从来没有见过冷老夫人和戚华有过什么交集，也从没听说过二人之间有什么来往。
“有件事，可能你还不知道。”裴老夫人装作没看到她震惊的目光，“冷冰菱在招婿之前，是有婚约的，你可知道，和她定亲的人是谁？”
“谁？”凤燕璃的思绪不自觉的就被裴老夫人的话吸引住了。
“正是戚华的胞兄，戚荣的父亲，死去多年的戚家少主。”
“什么？他和冷冰菱有过婚约？”
“是啊，其实这在当时也不是什么秘密，戚家少主当时也是人中龙凤，当时的风采丝毫不逊于今日的戚威，圣都中爱慕他的女子不知凡几，哪怕当时的皇室公主，都对他倾慕不已。
冷家当时和戚家的关系还不错，算是世交了，戚家少主和冷家姐妹自小相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本来戚家看中的是性格沉稳的冷冰沫做未来的主母，可是戚家少主却偏偏对冷冰菱一往情深，扬言非她不娶，所以冷冰菱便先于姐姐，和戚家少主定了亲。
当时圣都的贵族圈子都知道，戚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