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根本无需要刻意宣传,当日小镜湖的闹剧就如野草蔓延一般在圣都城中疯一般的传播开来,成为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话,而凤燕翎还因此得了一个称号—“臭屁郡主”。
烨王府内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滚,滚……”王府内的一座豪华的绣楼内,此时正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着瓷器的碎裂声,布料的撕裂声,还有女子愤怒的咆哮声。
进去送午膳的宫女狼狈的逃了出来,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生怕跑的慢了一步,就会被拿做出气筒,仔细观察,每个人的额头上几乎都挨了一下,那伤口看起来十分狰狞。
门口站立的一排丫鬟侍卫,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惊动了里面那位主子,惹来无妄之灾。
郡主本来脾气就不好,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这次丢了这么大的脸,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当差了。
“郡主还是不肯吃东西吗?”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白色素服的中年女子在一大群丫鬟嬷嬷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面含担忧之色。
她看起来大约30多岁的样子,身形微丰,面似银盘,长得并不十分美艳,但是举止端庄,给人一种雍容大气之感。
“给宸王妃请安!”看见是宸王妃,门口伺候的丫鬟婆子如临大赦,慌忙行礼问安。
宸王妃性格沉静,随和,对待下人也宽和,因此名声不错,在府里很得人心,见到她过来,府中下人都松了口气。
“她不吃饭就让她饿着好了,母妃,她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害的我出门的时候都被人指指点点,我还没怪她呢,她倒是发起脾气来了。
您看看,这几日家里的瓷器都换了一批了,咱们烨王府是不差钱,但也不能让她这么糟蹋啊。
她今天这个脾气,还不是您和皇祖母给惯的,一天到晚惹事,要是她再不改改这身毛病,看她以后嫁不嫁的出去!”
“凤烨,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又干什么正经事了?不是逛赌场就是找人打架,你很出息吗?
什么叫我丢你的脸?你的脸早就被你自己丢光了,还用得着我吗?”房门被从里面猛的推开,凤燕翎穿着中衣,头发散落,赤着脚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跑了出来,眼睛还是红红的,一看就是刚才又哭过了。
“你这个臭丫头,你说什么?我……”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你们是亲兄妹,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和斗鸡眼一样,烨儿,你也是的,你妹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安慰她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
还有你,翎儿,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大哥,你对他好歹要有基本的尊重,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哪有一点郡主的仪态?”
宸王妃揉了揉眉心,感觉很是无力。她深深的后悔自己对两个儿女教育的缺失,害的这两个孩子现在成了这副模样。
她与宸王少年夫妻,感情甚笃,宸王去世之后,她一度沉浸在悲痛中不能自拔,根本无心照看两个孩子。
太皇太后怕两个孩子受了委屈,就接到身边亲自教导,翎儿是女孩,太皇太后难免骄纵些,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今天看到女儿这状如泼妇的样子,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别说皇家郡主了,就算是她们孙家任何一个女儿拿出来,这规矩礼仪,都要比她好得多。虽然说皇家的女儿不愁嫁,若是烨儿能一步登天,翎儿的身份更是贵不可言,可是,没有哪个母亲不盼着自己的女儿是最出色的那个。
还有烨儿,太皇太后对他管教是严厉了些,烨儿一直觉得太皇太后偏心,便对翎儿心存不满。后来戚国公带着他在军营中历练,这功夫学的倒是不错,可是,这没脑子的个性,也不知像了谁?
就这个样子,就算真的从凤旭手中夺下江山,他能坐得稳吗?宸王妃看着这一双儿女,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烨儿,翎儿,都别站在这里了,我们进屋去说话。”宸王妃一手拉过儿子,一手拉过女儿,总算是将二人暂时安抚住了。
让心腹嬷嬷看住了房门,宸王妃才缓缓开口,“翎儿,这次的事,你不必介意,圣都城中每日都有新鲜事,过不了几个月,这件事就会慢慢的淡下去,不会再有人提起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要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你真的以为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吗?”
“母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凤燕翎还没开口,凤烨率先问道,他是不待见这个妹妹,但是怎么说那也是他一母同胞的胞妹,他平时欺负欺负也就算了,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我让人去查过那天的事情,其实也并不算隐秘,那日你召那位瑶姬姑娘去弹琴,她可是从赫连澈的画舫上下来的,这个你知道吗?”宸王妃看向了凤燕翎。
“我知道啊,不过是一个质子,有什么好在意的?”凤燕翎满不在乎的道。
“他一个质子,是没什么好在意的,但是,那日他可是和风燕璃在一起,凤燕璃和你的关系如何,你不会不清楚吧,翎儿?”
宸王妃的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她恨死去的安太后,可惜她死了,自己不能亲手为宸王报仇,但是她留在世上的血脉,她不会放过的!若不是安氏,自己的夫君根本不会死,他将是这大楚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