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悦的箫声打破了周身阴森诡异的气氛,凤燕璃缓缓的催动体内真气,一声不长不短的凤唳似冲破乌云的阳光,穿破了重重鬼啸,向着莫南奕的面门直冲过去。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明台一阵清明,方才笼在心头的压抑和憋闷瞬间便被缓解了几分。
毕竟,莫南奕年龄还小,技巧并不是很娴熟,不能保证攻击只对准凤燕璃一人,离得近的人或多或少也都受到了些影响。
莫南奕的周身似笼罩了层层黑气,一点点的试图腐蚀那嘹亮的凤鸣,可是光明对黑暗也许是有着天生的压制作用,凤燕璃的内力本就不是莫南奕能比的,要知道,她可是平白得了赫连澈的百年内力,就算没有全部化为己用,也比莫南奕要强的多。
凤燕璃本来并不打算重伤莫南奕,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可是此时却已经变了心思,她催动了体内全部真气,注入到那一声声嘹亮的凤唳之中,一波接一拨如潮水一般的朝着莫南奕迎面罩去。
这也是她第一次试图用音攻杀人。
可是,莫南奕所练的《灭魂引》并不是普通的音谱,虽然比不上能压制世间邪物的《涅槃曲》,但是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轻易化解的。若不是莫南奕年龄小,内力不足,凤燕璃就算最后能恢复清醒,心神也会受到重创。
不过,在双方长时间的拉锯之下,《灭魂引》的弊端还是显现了出来。莫南奕慢慢的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了,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滚落,拉弦的速度越来越快……
此时坐在台上的莫荆山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他自然是比孙子更了解这《灭魂引》,《灭魂引》的对战的优势便是出其不意,先声夺人,在一开始就扰乱对手的心神,将其逼疯,现在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凤燕璃却只在最初有略微的不适,后面却压根没受到任何影响,而且还将南奕压的死死的,到底二人孰高孰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再这样下去,奕儿不但赢不了,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
望着闭目站在那里,一身风华的凤燕璃,他眸中划过一丝狠戾,便想要上前阻止。
本来他要杀凤燕璃,只是想给孙子腾地方,顺便给女儿出气,可是现在看到她小小年纪居然有这般天赋,对她的杀意便愈发浓厚了几分。这个女子,必须死,否则,岂不是又给云洲添了几分助力?
他的想法是情急之下失手“杀死”凤燕璃,到时候直接说因为太过担心孙儿,一时疏忽,庄主总不能为了一个小辈,朝他这个师叔下杀手吧?大不了到时候道个歉,或者受罚他也认了,总之,凤燕璃必须死,而他的孙儿不能有事。
可是云洲早就防备着他了,见到他起身,马上挡在了他的面前。“师叔,两个孩子之间的比试,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这可是事先说好了的。”
“你……”莫荆山恨恨的瞪着云洲,目光犹如利剑,云洲却似乎没有看到一般,寸步不让。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场上的情形却又发生了变化。
又一拨的攻势过后,“嘣”的一声脆响打破了这凝重的氛围,莫南奕口中鲜血不要钱的狂喷,他脸色苍白,痛苦的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口中发出痛苦的吼叫。
“云洲,你让开,你没有看到奕儿已经受伤了吗?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莫荆山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儿子早逝,只剩下这么一个孙子,若是有个什么意外,他们莫家岂不是要绝后?
“莫师叔,是你提议,比赛生死不论,不必留手,死伤各安天命,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再说了,”云洲目光一变,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既然莫南奕能用这种阴毒的曲子来残害同门,那么,什么后果都是他应该承受的!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并不是阿璃害的,而是他自己被反噬,走火入魔的缘故,我早就说过不许练习这种阴毒的曲子,是师叔自己一意孤行,这种结果,都是师叔自找的!”
莫荆山不敢置信的看着云洲,他也算是看着云洲长大的,云洲心软,这个他再清楚不过,这是优点,可是放在一个庄主的身上,就成了缺点。
也正是因为云洲太过心软,顾念旧情,他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压迫于他,并且将云乐山庄的部分权力握在自己的手里,可是现在?他居然说出这么无情的话,这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云洲吗?
莫荆山不知道的是,龙有逆鳞,而云洲的逆鳞就是凤燕璃,方才莫南奕试图直接摧毁凤燕璃的心智,将她变成傻子,已经惹怒了云洲,他都恨不得亲手杀了莫南奕,又怎么会心软?
他现在甚至后悔自己过去念在同门的情分上,对这些人一让再让,以至于将他们的胆子养的越来越大,竟敢这样公然的嗜杀同门,真以为他这个庄主不敢处置他们吗?
凤燕璃看着在地上痛苦打滚嚎叫的莫南奕,却没有丝毫的心软,若不是她阴差阳错之下得了赫连澈的百年内力,又得到了《涅槃心法》这样的绝世武功秘籍,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她了,她直到此时,都还记得方才那似被万鬼包围的恐怖感觉。
所以,凤燕璃不但没有收手,反而加大了几分力度,此时乐曲的第一卷也已经到了最后,凤凰的悲啼突然愈发凄厉起来,一声声直冲莫南奕的脑海,在这样的攻势下,他最后的一丝意识也渐渐模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这声音落在旁人的耳中,却又不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