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坟队所在的南坡村往县城走的大路,其实就是泥路。能比平时走的那些山路宽敞点平点就被称为是大路,说白了那就是农村的土路,但这条路是两省交界处,从旧时候算起来这还算得上是一条官路,也就是脚夫商人之类运货会走的道路,所以路边偶尔能看到有茶水摊面食摊之类的,还算是能热闹点。
老吴带着哥几个沿着大路边走边说着话还顺道寻摸着爱凑热闹的胡大膀,可胡大膀和老四没找到,却在路边发现一个挺有意思的事。
有个人挎着自行车,后面有个人趴在地上,双手就紧紧的抓住后轮胎不松手,在那呲牙咧嘴的叫唤着:“哎呦!哎呦!撞死我了!我这骨头都撞断了,你得陪我汤药费啊!哎呦...”
老吴一见这架势头当时就笑了,可再一看这骑车的人,这不是那刘干事吗!当时就赶紧走过去帮他解围,可等靠过去后,那趴在地上耍泼的也是熟人,是那县里的拴六。
刘干事夹着个公文包,平时一丝不乱的头发此时也能多分出来几缕,脸色带着一些无奈和慌乱,双手把这自行车就想走,可后轮子却被拴六耍泼给拽住了,他是文人只能和拴六讲理说:“我说、我说这个同志啊?你这是做什么啊?我哪撞到你了?你为什么要讹我啊?”
拴六一听他讲这个,立刻也不嚎了,赶紧腾出一只手指着自己脸上一小块沾灰的地方说:“你瞧,刚才你把我撞到了,这就是刚才摔伤的地方,你得陪我钱!不然别想走了!”
这年头自行车是稀罕物件,要不然有钱买那就肯定是公家人,这两者有着共同的身份,那就是兜里肯定能有两钱。这拴六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出来找自行车碰瓷。就说人家撞他了,他这是第一次干碰瓷,还真是有点紧张,不过瞅着刘干事像是好欺负的模样。就愣是要磨他耽误他时间,等不了一会那刘干事准的掏钱买一太平。
正当他们较劲的时候了,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几乎是同时抬眼去看,竟发现是个脑袋缠绷带的,在仔细一看,“老吴!”两人同时就说出来了,说完话先是一愣,又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奇怪的想对方是怎么认识老吴的。
老吴对着刘干事点了个头。然后低下脑袋看着拴六,然后冷冷的问他说:“你不弄米去了,怎么跑这抓人车轮子玩啊?干什么呢?”
拴六见着熟人就有些尴尬的解释说:“我这、他、他、他骑车撞我,对你看把我脸撞的,他还要跑。你说他是人吗!”说完话又开始呲牙咧嘴哎呦起来了。
老吴叹了口气蹲下身,看着拴六脸上的“伤处”,突然就伸出手抹掉他脸上所谓的伤,还没等拴六反应过来,老吴已经把手上的灰吹掉了,然后笑着对他说:“行了,你这伤让我治好了。没事别在地上趴着了,赶紧回家去吧!”
拴六咽了口唾沫,惺惺的笑着站起身,本想说这什么,可却被老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就有些打怵。赶紧说:“你这下次骑车小心点啊!别再撞人了啊!那么我得走了!”说完话狼狈的就跑了。
刘干事单手扶着车,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稍微有些乱的头发,又抹掉额头上的汗水,特别高兴的看着老吴说:“老吴啊!我昨天就知道你们回来了,但听说你们在县城里。怕找不到就没来,我这今天赶了个大早就怕你们出门,来堵你们的,这回倒好了不仅找到你们哥几个,还让你替我解围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老吴扶着脑袋站起身,小七赶紧扶住他,老吴则摆摆手示意不用,意思他能站住,也是同样笑着对刘干事说:“不应该是你谢我,而是我要感谢你啊!当初多亏你在那纸条的地址下面留了字,要不然我们肯定进不去考古现场,说不定现在老四他们就出事了,得咱们不在这说了,正好你是来找我们的,咱们一块去县里吧,找个地方坐坐,有些事我想搞告诉你一声。”
刘干事听这个后,谨慎的看了看周围那些探头探脑瞧热闹的小贩,也是低声说:“对对,你们又干了一件漂亮事,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你们算是又为这国家立功了,理应当由县里的我代表请你们几位卢氏县迁坟队的同志吃一顿便饭,咱们走着?”
这刚吃饭东西一听又要吃,哥几个都不太愿意去了,他们比较想去县里玩。于是老吴就让老三看着他们,带他们去县里去玩,别乱跑到时候饿了来羊汤馆找他们,顺便也把小七给带走了,只有老吴和刘干事两个人,要说点事。
还是县里的和顺羊汤馆,那掌柜知道刘干事,这一大早就来客了而且还是公家人,赶紧往里面的小屋里迎,还问他们要吃什么?还是喝羊汤吗?
刘干事夹着包带着官腔说:“同志啊,你看这样吧,时间还是太早了,也没有到吃饭的时候,我们打算先在这屋里坐着说点公事,吃的倒不着急准备,先给我们来点茶水和花生米吧,等中午还有几个人要过来,到时候我们在一起吃饭,你看这样行么?”
掌柜的赶紧点头热情的说:“中!中!你们坐着,我去准备茶水啊!坐着!”说完话掌柜的就要转身去准备茶水,可却被刘干事给出声拦住了。
“同志你先等一会,还得要麻烦你一下的,得麻烦你帮我跑个腿,去那老西杂货铺子买点六安瓜片!”刘干事说着话就从兜里掏出一些钱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接过钱又有些尴尬的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