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待诏在啊?”
站在陈墨的办公处的门前,王仲先烧稍稍显得心中有些尴尬,几天前还在挨揍,心中恨得牙痒痒,想不到牙痒痒变成了牙痛。
“中尉来了,快里面请!”就像看到老熟人一样,陈墨脸上露出微笑,和当初那个挥舞拳头的人完全不像一个人,放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王仲先赶忙一拱手:“待诏正在百忙之中,在下叨扰了!”无论是不是真心实意,陈墨的姿态做的不错,王仲先是来求人,也是一副老熟人相见的模样,丝毫没有显露出有过隔阂的样子,更不要说有那种势同水火的模样。
“中尉请。”
“待诏客气了!”
落座,陈墨一看王仲先的样子就是牙痛的症状,他的整个右侧腮帮子肿起老高,说话也不太清晰。一定是痛的非常厉害,否则明天皇帝就要临朝,王仲先哪有心情来看牙。
“中尉这牙痛之症有几日了?”既然是来诊病,陈墨也不客气,直入主题。
“几年来总是牙痛,还曾经补过,不过后来这颗牙蛀空了,诊治过多次也是时好时坏,痛起来是睡觉都不得安生,只能来借用待诏妙手了!”
唐代的牙医很有一套,有一种补牙银膏,这种方法是用白锡和银薄及水银合成,凝硬如银,用来补牙齿缺落。这是一种汞调合成一定可塑性的软膏,凝固后便成相当坚硬的汞合金,用银膏补牙也算是一个伟大的时代创举。
“那我就来看看。”
说完,陈墨取过自己的药箱。
这是王仲先第一次看到如此专业的诊病,只见陈墨打开药箱,随之净手。取出口罩带好。然后在案几之上摆上一个亮闪闪的金属盘,随后拿出几个从未见过的器械放入盘中。
金属碰撞声中,陈墨开始工作:“请中尉仰起头。张开嘴。”
陈墨的确很专业,一个金属器皿勾住王仲先的左侧腮帮子。他并没有第一个看那颗牙坏牙,而是用一个小小的器皿一颗颗逐一敲击王仲先的其他牙齿,一边敲还一边问。
最后才是右侧,程序走过,陈墨放下手中的器皿:“其他牙齿没问题,右侧的一颗牙已经烂掉了,牙根溃烂,拔掉吧!”
这就完了。专业人士果然诊治的很不一样,也更加快捷。曾经有牙医说过要拔掉残存的牙根才能痊愈,但无从着手,想不到陈墨做起来这样容易。
“待诏,现在就拔掉?”
“还要用几日药,消肿之后再拔,我开上几副汤剂,用完之后中尉再过来拔牙。”
“那就辛苦待诏!”
“中尉不用客气,医者本分而已,何况是内宫中的自己人。要给朝廷做事,去除此疾鄙人义不容辞。”
王仲先突然发现陈墨可爱起来,尽管他曾经一拳把自己放倒:“待诏果然妙手。鄙人会记得待诏的好处,它日必呈上谢意!”
陈墨也不多话,净过手,摘掉口罩就坐下开药。
药方很简单,陈墨一蹴而就,在千恩万谢中打发走王仲先,陈墨开始酝酿怎么说服两位宰相。
杜让能很忙,皇帝回来后的事情多的让人头痛,加上皇帝的身体。让杜让能并没有一丝兴奋。
明日就是大朝,这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也是未知。杜让能对于陈墨的拒绝很难理解,寿王李杰明显是宦官的支持者。陈墨竟然因为和寿王李杰交好做出违背文官阶层的决定,这种因私废公的举动杜让能无法接受。
简单吃过晚饭,杜让能一个人坐在屋中思考着,他觉得还是要让陈墨过来再谈一谈。
“相翁,陈待诏来了。”就在杜让能要派人去召唤陈墨的时候,他竟然来了。
陈墨进屋,杜让能表现的很平静,能做到宰辅的位置,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素养,此时此刻很重要,杜让能还是能够做到。
客套两句,落座,陈墨丝毫没有耽搁时间:“杜公,不如现在小子和杜公去萧公那里如何?”
杜让能知道陈墨是为什么而来,既然这样说就有的商量,新皇的人选太重要,杜让能怎么也要去。
起身,出门上车,距离很近,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很快来到萧遘的家中。
萧遘也很累,他正在整理明天的各种文书,皇帝临朝不但要给各级官员加官进爵,也有很多官员的变动,皇帝也要驾临承天门,下诏大赦天下。这些事情过于繁复正规,不能出现丝毫差错,萧遘不能假手他人,只能自己忙碌。
杜让能和陈墨到来,萧遘放下手头的工作。
三人进入书房,老管家送上茶,三人很平静,陈墨起身开始倒茶。
“吉王殿下稳重矜持,饱读诗书,与那些内官始终保持距离,素有贤名,从未有过恶闻,皇族诸弟中可以说出类拔萃,子涵难道没有听闻?”杜让能接过陈墨递过的茶盏,紧跟着就问道。
“晚辈对吉王殿下没有任何成见,关键问题在于如果将来...吉王殿下会有多少人会支持?节度中最强的几位恐怕没有人会支持,就是吉王殿下能够继承大统,恐怕将来也是一个更大的乱局,朝堂和各地方如何平静?吉王殿下如何服众?”
“吉王殿下若能继承大统,天下自然臣服,那些节度使和内官难道敢造反不成?”杜让能说的有些无力,陈墨说的切中了要点,强行让吉王上位的后果好像并不是特别理想。
陈墨继续表示反对:“当今陛下尚且被李克用和王重荣逼迫离京,自不量力的朱玫都敢公然造反,现在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