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港澳的那些人,可不是泥捏的啊,他们是有真才实学的。”
原本在这蒸汽房中就感觉口干舌燥的窦健军,听到秦风这番话,呼吸不由变得更加急促起来,瞳孔也猛地放大了。
要知道,窦健军虽然做了十来年的走私生意了,但早几年内地的古玩在国外价格并不高,能卖出几十万以上的东西都很少见,是以这利润也比较低。
所以在走私行当中,走私文物的往往看不起那些走私汽车摩托车的,因为他们玩的是技术活,但是从利益上而言,走私文物却是比走私石油汽车却是差的远了。
近几年行情倒是好了,不过国家对文物走私打击的力度也大了,如果不是港岛或者国外有人预定了价值昂贵的物件,窦健军很少出手,一年也就是做那么三五宗生意。
再加上港岛和国外的古玩商对价格压的比较低,别看窦健军在走私行当里鼎鼎大名,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他最近几年从走私文物上面所赚到的钱,加起来还不到五百万。
倒是有了江湖上的名声之后,窦健军在家乡投资的一些生意赚了不少钱,就像是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个桑拿会所,每个月都能带给窦健军十几万的收入。
不过即使如此,窦健军现在的身家,也没有达到千万,养活着手下百十号兄弟,对窦健军来说也是压力很大。
所以听到秦风所说一年能轻松赚得上千万的话,窦健军顿时心动了,能正正当当的赚钱,谁他娘的愿意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生活呢?
只是窦健军还有点信不过秦风,因为港澳和国外的一些鉴定师,鉴定手段十分高明,秦风想大规模的作假销售,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窦健军次次拿出去的东西都是假的,那得罪了客人不说,怕是日后在国外收藏的那个群体里。再也没人愿意和他做买卖了。
秦风自然看得出窦健军的顾忌,当下开口说道:“窦老板,在这些生意里,你只是坐个中间人或者说是掮客,并不负责物件的真伪,如此一来,买卖成与不成。对你在道上的信誉都没有影响的……”
秦风所看重的,其实就是窦健军千方百计都想掩饰的那个身份。
因为秦风所制造的高仿古玩。想要当成真品卖出去,就必须走非常规的渠道,否则他大可以用现代艺术品报关出境,但那样一来,丰厚的利润也就没了。
而窦健军在这一行干了十多年了,不但在港澳和国外有着完善的销售渠道,更重要的是,只有通过他走私出去的东西,才会被送到那些豪富巨贾的私人收藏室里。
“秦老板。话不是这么说的。”
窦健军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凡事可一不可二,要是我拿出去的物件都被人鉴定出是假的,那窦某也就别想在这行当里混了……”
窦健军想的也比较深远,秦风的做法固然可以让他的风险大大降低。
但同样,假的就是假的,只要是假货。就有被人看出来的可能性,一次两次可以,但如果次数多了,就要坏了窦健军赖以生存的根基了。
“窦老板说的倒也是。”
秦风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拿给你的东西。只要有两次被人看出是赝品,那咱们的合作就算告终,你看如何?”
对于自己造假的手段,秦风还是有相当自信的,造假……这也是一门手艺。
自汉朝模仿春秋战国的玉器,到唐宋元明清,这一代代传承下来。从青铜器到陶瓷字画,鲜有未被仿制过的器皿,逐渐形成了一个行当,不知道有多少人靠着这个吃饭。
一般人造假,是根据图书形态,用现代工艺加工制造,这属于流水线作业,稍有专业知识的人,一眼就能认出。
而高明一些的人,则是有着一定美术功底造诣的,他们不但所有的流程都是用手工制作的,还原了所造器物的形态,在意境上,也能琢磨出那么一丝味道出来。
这样的物品,就能称之为高仿了,在一些正规古玩店买的高仿古玩,虽然价格远不如真品,但制作精致的,通常也是在万元以上的,可见高仿古玩的逼真程度了。
至于真正的造假大师,他们所制作出来的东西,已经不能用高仿来称之了,因为他们在仿制的过程中,所耗费的时间精力,丝毫都不比当年制作真品时来的容易。
从他们手上做出来的物件,无一不是经过精雕细琢,和真品的相似度最少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就算是经验丰富的鉴定师,也很难鉴别出东西的真伪。
并且从艺术造诣上而言,这些人制造出来的东西,丝毫不比真品差,甚至犹有过之,因为这些造假的大师,本身就能称得上宗师级的人物。
在民国的时候就出过这么一个奇才,叫做张大千,他早年曾用大量的时间和心血临摹古人名作,特别是他临仿石涛和八大山人的作品更是惟妙惟肖,几近乱真。
历史上许多人临摹的画一般只能临其貌,并未能深入其境,而张大千的伪古直达神似乱真。
为了考验自己的伪古作品能否达到乱真的程度,他请黄宾虹、张葱玉、罗振玉、吴湖帆等鉴赏名家及世界各国著名博物馆专家们的鉴定,并留下了许许多多趣闻轶事。
张大千许多伪作的艺术价值及在中国美术史上的地位,较之古代名家的真品已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世界上许多博物馆都藏有他的伪作,如华盛顿佛利尔美术馆收藏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