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桑耶望着地上那古怪的光亮,眼中有掩不住的热切。他是一代霸主,有雄心,有野心,也不缺乏智慧,瓦那在他的统领下,简直有一飞冲天之势,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瓦那所有的兵力都紧紧的握在手里。用心经营几年,就算不能把整个大雍吞下,也能啃掉它一少半的领土!
可是现在呢,他身患不治之症,命不久矣,正是壮志未酬之时,如果他在此时死了,世人只会说他是最不济的瓦那可汗,有生之年都没得到草原王的封号,且内战四起,甚至与大雍交战之时,撇下百姓和阵地遁走了……
到时候只怕还有更难听的话。
所以,他不能死,无论如何眼前这光犀阵法是他唯一的机会和希望,若真有能治死症的长生不死秘药,他便还有机会。若没有……
格日桑耶不敢再往下想,索性也不去想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多想无意。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一个。
多困铎。
长生秘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好东西,谁不想长生不死?谁不想寿与天齐?
多困铎比格日桑耶更胆大,更狠,他想要长生不死秘药,对外头那满满一山洞的金子也势在必得。只是此人似乎很沉得住气,面对光犀阵法的古怪,他眼中除了一丝诧异,竟在也瞧不出半点别的!
个个都是好演员啊!
秦黛心谨慎的打量着周围每一个人的神态,重宝在前,这些人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虽然眼下看着相安无事,但到最后,必然要有一方厮杀,谁能甘愿把这样晃眼的宝贝让给别人呢!
“听阁下的意思,你对这个光犀阵法是很有研究啊!”格日桑耶的大雍话说得倍溜,一点口音都不带!
“比起几位来,确实强上一点。”慕容擎优雅的笑笑,“毕竟司徒朗星是我大雍国人,他在世时,时常在宫里走动,留下了不少手扎。”他这话半真半假,不明真相的人也分辨不出来。
可是慕容景却是知道的,司徒朗星存世的手稿十分稀少,就是有,也都留在炎黄了。慕容擎不会无缘无故的信口雌黄,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目的。
说起他这位皇兄……
慕容景想了半天,倒觉得在帝王面前,冠以无赖二字最为合适和贴切。自古帝王皆以品行端正为荣,哪怕内里藏污纳垢,对外也要华丽一番,谁不想当个尊天敬地,尊师重道的名君?偏慕容擎这个人,从来都不按规矩走,祖宗礼法在他眼里兴许就是个摆设!那些个御史倒是不怕死,个个儿都想揪住他的错处,随时准备在大殿上血溅三尺,以表忠心。可惜慕容擎狡猾的厉害,做事的时候一向都给自己留着后手,那些御史忙得脚不沾地,却也挑不出他的大错来,老家伙们一个个都有了内伤,若不是还残存着一丝千古留名的念头,只怕都要辞官回家养老了。
除了慕容景和秦黛心,其他人的目光又热切了几分。
“既是都走到了这最后一步,再遮遮掩掩的也就没有意思了。”格日桑耶向前跨出一步,只道:“明人不说暗话,大伙都知道这宝藏与玉玦碎片有关,可是到现在,咱们也没看到有用得着玉玦碎片的地方!”格日桑耶朝着慕容擎拱了拱手,丝毫没有不自在 的问道:“不知阁下是否知道内情?难道说,只有破了这灵犀阵法,玉玦碎片才能派上用场不成?”
众人似乎都屏着呼吸,一心想要听个究竟。
慕容擎悠哉的道:“不愧是惦记了这宝藏三十年的人,大汗所言不差。”
格日桑耶不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只是眼下这个时候,谁还在乎这个?
“那,这个光犀阵法要如何破解呢?”
多困铎连忙竖起了耳朵听着,他的大雍话马马虎虎,还是当年老酋长在位是硬逼着他学的!让他这点水平去做学问,只怕要笑掉旁人的大牙,但是简单的听说,交流还是可以的。
慕容擎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指了指光犀阵法上笼罩的那一层淡淡的光晕,道:“诸位近看,不知道可否看出什么门道来?”
大伙听了这话,纷纷上前细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也没看到慕容擎所说的门道。
几个人脸色就不大好。
秦黛心盯着地上那个石台上的圆 洞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慕容擎唇边绽着一抹邪邪的笑,才伸手指了指石台上的圆洞道:“这里,应该加进一件法器,光犀阵法可破,真相也会慢慢显露。”他的声音极轻,好像怕惊着了众人似的。
“法器?什么样的法器?”格日桑耶一头雾水,心里十分着急。自己研究这个宝藏也有二十多年了,可是却从不知道还用什么法器。
秦黛心看了慕容景一眼,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二人心有灵犀,想到一处去了。
从悬棺中得到的那个玄铁法仗,可不就是个法器?
慕容擎拍了拍手,便有人呈上一物来,那东西全身被布包裹着,看模样好像是什么兵器。可是秦黛心和慕容景却一眼就认出,这是秦黛心一直带在身边的玄铁法杖,进入石洞之后,秦黛心便把这法仗交给了裴虎拿着,现在,它居然出现在了慕容擎的身边。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们这群人当中,有慕容擎的爪牙。
慕容擎将法杖上的布料除去,露出它的真身来。他目光热切的在法仗上流连,严格说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法杖的真身。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