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纪的还算有良心,人虽然走了,药却留下了。
铁寒衣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她体贴的带上了门,两扇大门轻轻的合拢,只发出微微的响动声。
脚步声渐渐远了。
铁长鹰这才道:“父亲,小妹确实长大了不少,以前若是想支开她,恐怕没这么容易,而且只怕这门都要让她摔坏了。”
这是打趣的话,也是曾经的事实。
铁义侯点了点头,又道:“寒衣的事儿,查得如何了?”
提起这个,铁长鹰便是一肚子气,只道:“那黄知府一推六二五,矢口否认自己知道那些江湖人的情况,只说他们是合作关系,并且有言在先,相互利用,不探查对方底细,所以他只说认识那个头头儿叫段兴,别的人姓甚名谁他都不晓得,还有那个污了小妹眼睛的汉子,他连提都不提一下,我也没办法,只得派咱们的人千方百计的打听,可是,什么都没查到。”
铁长鹰脸色不虞,他最恨的是那黄知府根本不把自己这个世子放在眼里,虽然面上客客气气的,可是眼神里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尊敬,反倒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口气淡淡的,一点也没有巴结畏惧的意思。…
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在耍自己!这个黄知府,比老油条还油。
又是毫无线索?
铁义侯拧眉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铁长鹰见此,又道:“父亲,这个黄有道的话,咱们不可尽信,也许,他跟那些人根本就是一伙的,事关小妹名节,咱们不能大意。”
关系到最宝贝的小女儿的名节问题,这是个大事儿。
铁义侯不徐不疾的道:“你说得对,这些人留不得,如果真把你妹妹的事儿传出去,寒衣这辈子就完了。”他顿了一下,突然道:“你拿上我的腰牌,去找台州守城的参将,让他调人手去查这些人,再派几个咱们的人跟着,找到人便做掉,记得斩草除根。”
铁长鹰突然有点兴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黄有道的嘴脸,“父亲,让铁生去吧,他见过那些人。”
“也好。”
父子俩正说着,就听门外传来一个略带虚弱的声音。
“义父。”
父子两同时噤声,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门外。
是秦子赢来了。
铁义侯只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秦子赢慢慢的走了进来,他脸色苍白,身形说不上摇摇欲坠,但脚下确实虚浮着,有些踉跄。
铁长鹰连忙过去扶了他,秦子赢回报他一个感激的微笑。
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仿佛一切跟以前无异。
铁义侯默默看着,心里是欣慰的。
秦子赢慢慢走到铁义侯面前,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他的脸上,看着左眼位置的那个狰狞的疤,心里顿时一痛。
“义父。”秦子赢悲从中来,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形再也稳不住,一个踉跄跪倒在铁义侯的面前,一直陷入深深自责中的秦子赢,在看了铁义侯的伤处之后,直接就崩溃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秦子赢哭得毫无形象,鼻涕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他哭义父人到晚年,居然成了个半残的人;他也哭自己,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该如何自处?
痛苦,委屈,心酸……各种情绪一齐涌上心头,秦子赢不堪重负,大喝一声,随即晕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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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会有一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