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道:他看到梁平宇跑出来了,梁平宇问他莫爷在哪里,他以为对方的病情好转了,就带他去见莫爷,然后他身上的枪被梁平宇拿走了他想让我跟莫爷解释一下,说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梁平宇会偷他的枪。
额宁韶明欲言又止,他说的是真的?
这也太巧合了吧作为莫爷身边的助理,他的身手有这么差,连一个病弱的人都能偷走他的东西??
果不其然,常笙画耸肩道:假的。
宁韶明简直愁白了头,那岂不是内忧外患?你确定莫爷死不了?
他们昨晚商量了一晚上的计划,莫爷的存在还是挺必要的,她的人品有待商榷,不过如果灰色势力的头儿换了一个人,那很多事情对常笙画和宁韶明来说就不太方便了。
常笙画倒是不怎么着急,去看看再说吧。
为了配合常笙画的计划,莫爷就跟着梁平宇住在隔壁市,对外说是在修养,而疗养院正处于两个市的交界处,开车过去的话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金先生未必猜不出梁平宇目前人在哪里,只是莫爷看得紧,梁平宇跑不动,金先生才会先来疗养院这边不,也许这是梁平宇的建议,他短暂清醒了,跟金先生联系上了,可是梁平宇恐怕不是真的愿意跟金先生走,和他一起收复梁家当年的地盘。
他可能是想把三个人的恩怨就此了结了吧,金先生被捕,他和莫爷同归于尽,最好的结局无非如此。
可惜,天不遂人愿。
常笙画单独回到病房里,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金先生。
金先生并不吃惊,反而道:三十多年不见,他果然也变了。
常笙画短促地笑了一下,也可能是你从来不了解他。
金先生冷冷地看着常笙画。
常笙画很从容,而且变的人是谁,金先生,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金先生闭了闭眼,那些过往如同老旧的书卷一样从他脑海之中掠过。
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生在黑与白不分明的灰色地界,却因为莫薇汶的城府深沉而不愿亲近而到了如今,他不过是成为了又一个莫薇汶罢了。
金先生嘲讽一笑,重新睁开眼睛,所有过往破碎开来,只剩下如今冷酷无情的他瘫在病床上,像是被拔了牙齿爪子的病兽。
也对,金先生自言自语般道,其实只有他是没变的。
变化的只是梁平宇对待他的态度。
常笙画道:有时候我很好奇,为什么付家的掌权人不是你?
据她所知,付家的千金曾经青睐于他,如果金先生做了付家的乘龙快婿,如今的付家当家是谁还不好说呢。
金先生之所以输了,不是因为他不够聪明不会谋划,而是因为他手里的牌不够好,再怎么力挽狂澜也没有用了。
你都说了,付家的掌权人为什么不是我,金先生冷笑道,你以为付家人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没错,他很能耐,可是一群蠢货就是怕他太厉害了,宁愿打压他也不打算配合他把蛋糕做大,他能有什么办法?
常笙画啧了一声,这个世界上果然蠢材比聪明人多。
金先生看着她,你在后悔吗?为了报复我,把你的宁大少拖下水了。
常笙画居然坦然地道:是有点后悔,一百个你的份量也比不上他,我太冲动了。
保命要紧,不是吗?金先生笑了,讥诮地笑,你不闹大,不拖他下水,那我就会杀了你。
常笙画露出思忖的表情,你以为我是为了保命才闹大的?
金先生奇道:难道你还想说是为了战友和正义?
当然不,常笙画轻声道,我是想让你死得更惨一点,金明锐,刚才那句话还给你——我不痛快,你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