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义愣了一下。
挪亚的实验体,活下来的并不多,毕竟实验体这东西,本身就是试验性质,十分的不稳定。
泊南让挪亚往身体里种世界树的变种分支,而挪亚继承了奈格里的性格,他绝对不会直接赐予其他人安全可用的力量,他所给予的东西要么就是一段知识,需要你去适应改造实现,要么就是这种力量有着缺陷,你使用它就会将自己陷入险地,只有突破自己的局限,才能真正的获取这份力量。
而天人本身是有着提升的路径,寻找挪亚求取力量,其实是在选择走捷径,为此他们需要突破的局限要大一点。
在漫天的血雾之中,云义很快放下了对泊南的担心,因为他们都走上了永宁之路,为自己的决定买单,是每一个永宁之路上的行者,最基本的素质。
泊南知道这行为的后果,并毫不畏惧的做出了选择,那就说明泊南是抱着承担后果的勇气,那么云义能够给予的只有尊重。
现在他的任务是去找大蛇算账。
对于大蛇的来历,云义他们经过研究,也得出了结论,不论是哪种结论,都和蒙洛这个人脱离不了关系。
终究还是要做过一场。
“嘭!嘭!嘭!”跳动声有频率的响起,云义也看到了他的目标,那是一枚半月牙状的肉瘤,在那肉瘤上面有着许多的眼睛,正留着浓稠的黑色毒素,并如同心脏一般不断跳动。
而泊南也出现在这个肉瘤前面,捏紧的拳头周围,空气好似破碎了一般,那破碎的空气相互摩擦,一丝丝闪电在泊南神像周围流动。
“啊!”随着泊南的挥拳,所有的异象都消失了不见,所有的力道在这一刻凝聚在了一起,随着他的拳头轰击在肉瘤上。
被击中的部位向内陷去,这东西并不像之前那些蛇那样脆弱,并且被击中也不是毫无应对,一股力道从被击中的地方反弹回来,神像挥出的拳头,开始崩裂,并且快速蔓延到全身。
泊南在这一刻就像是一个濒临破碎的瓷器娃娃,身体向着后面倒飞回去,云义抬手将一个机器发射出去,轻轻的按在了泊南的身后,随后产生推进力,带着他他向后方飞去。
那边肉瘤那陷下去的地方却并没有复原,跳动的频率却在加快,并且可以听到许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好疼啊!”
“好疼啊!!”
“好疼啊!!!!”就仿佛有着数千数万数百万的人,在你耳边,用不整齐的声音进行无力的呐喊,虽然每个人的声音都不大,但是你能体会他们的无助和痛苦。
他们是那样的声嘶力竭,以至于连喊疼的声音都没有了。
但当无数个这样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时,你只会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恐怖,并且那感同身受的痛楚。
那种痛楚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原本云义还能忍受的痛楚感,瞬间加大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身体的每一处都在被痛楚侵袭,精神也是如此,过往各种难以接受的事情全部浮现在心头,并且更加的直接可刺骨,不断的挑动你回忆的伤疤,让你越发的痛苦。
那个肉瘤跳动的越来越快,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到最后声音变了就仿佛老式电视卡碟的噪音,让人难以接受。
云义闷哼一声捂着额头,身上出现了无数的伤口,眼睛口鼻之中,血液流淌。
痛楚到了这个时候,不再是一种感觉,而是反过来影响ròu_tǐ。
肉瘤在跳动之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了看不清具体形象的事物,支离破碎却又勉强连接在一起。
“加入我们吧,感受痛楚,习惯痛楚,享受痛楚……最后成为痛楚!”支离破碎着发出了无数重声音,而其中最清晰的那个正是蒙洛。
强撑着身体站起来,云义看着那个支离破碎的身影,从里面似乎也可以看到蒙洛的模样,当然也可以看到更多荒人的模样。
或许可以称呼他为荒人尸体。
他差不多是从全部荒人死亡的痛苦之中诞生的东西。
“你也是荒人,你也该是我们的一部分,不仅如此,除了荒人,我还要将更多的生命拉入痛楚之中。”蒙洛似乎是在这样劝说着云义。
反正云义那在痛楚之中接近崩溃的听觉,大致是听到这样一句话,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在痛楚下产生的幻听。
“我能察觉到……察觉到你那颗满是恐惧的内心,它从未安宁!”不管是不是幻听,云义颤抖的摁下一个摁扭,戴在手上的装置探出一个针口,往他身体里面注入了某些液体,这让云义好了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蒙洛因为生下来身份是下等荒人,他从来都有着强烈的不安感,特别是接触了兽牙之后,手里有着重宝,那种不安感越发的强烈,他费劲一切想往上爬,就是为了心安。
他原本有机会走上永宁之路,但是他错过了,因此他追求安宁的道路被扭曲了。
力量和权势可以带给他安全感,但这只是让自己安宁的一种手段,他却无法正视自己内心,将所有的一切寄托在力量和权势之上,只能说本末倒置,这种行为看似也是在追求心安,却只会让自己越来越不得安宁。
当大蛇陷入了最脆弱的状态时,他的一切似乎都展开来了,蒙洛作为主体,他的一切也就这样摆在了云义的面前。
“和痛苦融为一体吧!”支离破碎的荒人尸体靠近了,如果蒙洛处于正常状态,说不定对于云义的话语还会做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