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转右拐,眼看就要到下午了,夏至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来时的路,并且似乎离来路越来越远。夏至不由有些慌乱,小声抱怨着:“什么破庙嘛,修的这么大干嘛。”
走了半天也不见一个僧人,不然她也好问问路啊。越走越慌乱,夏至感觉自己快要哭了。她可是听说过一些寺庙里闹鬼的故事,大白天的,不会遇见鬼打墙了吧?
于是从来不信佛的夏至开始悄声念:“阿弥陀佛”了。
稀里糊涂的,一直走到寺庙后院的柴房,夏至才算松了口气。因为她看到一个穿着白僧衣的小和尚,正背对着她劈柴呢。
“总算是遇到人了。”夏至心里这么想着,有些激动地喊道:“喂,小和尚……”
小和尚听到了她的喊叫,停止了劈柴的动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转过身来,然后,他整个人便有些呆了。
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青春活泼,肤若凝脂,淡扫蛾眉,一双大大的杏眼似乎都会说话,脸色红扑扑的,似乎是因为走了太久而略微有些喘息。
亭廊边绿树相央,飘落的桃花被夏风飞卷着从她身边略过,这一切的画面都是如此美好。
夏至也呆了,因为她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和尚。小和尚与她年纪相仿,不过十一二岁。俊美的狐狸脸上衬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身姿挺拔,拿着柴刀的手负在身后,月白的僧袍纤尘不染,午后的阳光洒下,有一丝出尘的味道。
两人四目相对,夏至原本就因为走路时间太久,而有些红润的脸色,显得更红了,有些害羞,又有些嗔怪的瞪了小和尚一眼,说道:“小和尚好没羞,瞧什么呢?”
小和尚听她这么说,立刻低下了头,单手结佛礼,有些慌乱地道:“贫,贫,贫僧妙言,女檀越有礼了。”
夏至见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有些滑稽,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小和尚抬头时,正好看到她的笑容。
绿柳飞絮,人面桃花。
于是小和尚妙言再次呆住了。
夏至见他呆愣愣的样子,笑的更加开心,风情万种,边笑边说:“原来是个呆和尚啊。”
小和尚被她说得有些害羞,不自觉的挠了挠光头,他的样子更显的有些呆。
于是夏至笑的更加欢快。
夏至说:“我叫夏至,因为姓夏,又在夏至出生,所以取名叫夏至。”
夏至还说:“你不要老是叫我女檀越,因为我不懂檀越是什么意思。”
小和尚说:“贫僧妙言,是大觉寺的小沙弥。”
小和尚还说:“我是个孤儿,出生后就被遗弃在大觉寺山门前,是师父把我养大的。”
他们的初遇,便是在轻风,绿柳,艳阳,桃花与欢笑中开始。
……
与老和尚聊天,其实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因为老和尚的语气总是不急不许,充满温和与慈悲之意,在李勿悲听来,这就是一种禅意。
而在李乐听来,这是职业病。每天都眉开眼笑,见谁都和风细雨,长久下来,即便他是在发怒,你也会觉得他是在引你向善。出家人嘛,都是吃张口饭的,你不对人笑脸相迎,谁会给你饭吃?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是这个意思。
而且老和尚博览群书,又曾行过万里之路。所经所见,所言所语,往往都能引人入胜。李乐也很喜欢和老和尚聊天,虽然明知道他这是职业病,但还是和老和尚相谈甚欢,至少比面对于节臣那张死人脸要强得多。
之后老和尚又邀请李勿悲手谈,李勿悲欣然允诺,于是两人便开始下围棋。
李乐不懂围棋,看得有些无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老和尚看到百无聊赖,手里把玩着白棋子,笑呵呵地问道:“棋为君子之道,小居士缘何对此道不屑一顾?”
李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因为不会下。”
老和尚笑眯眯道:“不懂可以学,老纳可以教小居士。”
李乐摇头,自认为很有逼格地说道:“还是算了吧。我辈中人,当勇猛精进,披荆斩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围棋太慢,不符合我的性格。”
老和尚不由有些好奇,问道:“不知哪种棋路更适合小居士的性格呢?”
李乐被老和尚问的一愣,细想一下,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棋类,倒是上辈子棋~牌类游戏玩过不少,便随口敷衍道:“象棋,军棋,斗兽棋?双陆,骨牌,五子棋?牌九,麻将,砸金花?呃,还一点三国杀。”
老和尚被他报出的一堆棋~牌类游戏唬得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等了一会儿才笑着道:“小居士所说这些,有的老纳听过,有的闻所未闻,改日还要向小居士请教。”
李勿悲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大师不必听他乱语,他那些游戏在家时也经常玩耍,都是些应变机智类的东西,平常玩耍倒也罢了,却没多少意思。”
老和尚却摇了摇头,道:“机智若到极尽,也是大智慧。”
随意说了几句,两人又开始下棋,李乐实在无聊的受不了了,便向李勿悲提出,自己想在寺里随便转转。
经过上次的绑架事件,李勿悲实在不想让李乐单独走开,可是又碍于慧恩和尚的情面,不好棋下一半,便甩手投子,神色间颇为为难。
慧恩和尚老于事故,又怎么会瞧不出李勿悲的为难来。便笑着道:“无妨,小居士既然想游览寺内风光,老纳叫两个知客僧陪着便是。此时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