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从一间厢房中走了出来,他板着脸,他的冷面本就让人觉得不安,这样一来更叫人见了他就跑。
他赶紧下楼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
“啧啧……你的脸可真臭,是不是被梅娘狠狠地宰了一刀?”南宫书就在楼下若无其事地等着他,南宫书好逍遥,左手一块糕点右手一壶美酒。
燕青连瞧都不愿再瞧他一眼,他自顾着朝楼外走去。南宫书吞下糕点并将酒一口喝完,他拍了拍手赶忙跟了上去问道:
“你瞧这里就咱俩了,和我说说,花了多少钱?一千两?一万两?天呐,莫非是十万两,这黑心的老鸨子!”
燕青并不在乎花了多少钱,他对这些银子没有兴趣,最让他不安逸的是暴露了身份。他永远无法忘记梅娘再听他身份时的那个表情,仿佛是在说:我的天,城主大人竟然也逛青楼……
脸面可比银子重要的多,千金难买的!
燕青一把推开了大门——“呼呼……”寒风就这样无情地吹,打在脸上生割地疼。
大红灯笼下的寒雪不知为何让人心生了惧意,燕青突然犹豫在门口竟不在迈步。
南宫书欣喜道:“嗯?舍不得离开了?那我们再去找秀儿姑娘喝几杯?”
“不错,就是要去找秀儿姑娘。”燕青关上门往回走。
“不用去找,只要呼唤一声她就来了,她现在可听我的话了,”南宫书挽起袖子叉腰高声呼喊道:“秦书秀,快出来接客了!”
他这声呼喊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生怕是让秀儿听不见的意思。
果不其然余音还在绕梁秀儿便咬着唇跑了出来,她敢怒而不敢言小脸憋的红扑扑,她只敢道:“南宫公子,你是记不得话么?奴婢不是妓,女,不接客!”
南宫书只管取笑,他瞧着身旁的燕青闲聊道:“你瞧见了么,这青楼中还是有气节的姑娘呢。”
燕青似笑非笑:“那你可有福了。”
南宫书挑眉:“你什么意思?”
燕青偏头瞧了秀儿一眼,他淡笑道:“我之所以会回来找她,是因为我替了两个姑娘赎身,一个是曲儿,另一个则是秀儿了,这时我才想起,可不能让我的面子白给!”
“吓!”南宫书先是被吓了一跳,他将秀儿拉至燕青跟前:“怎么?你对她也有兴趣么?你想赎她回去当小妾么?”
燕青白眼一翻负手离去:“错了,我是赎来送给你的!”
“这——”
“勿要谢我,我说过普天之下只要你们想要的女人我都会找来送给你!”燕青已推门而出,他转身关门再留了一句:“我走了,别跟着我,替我转告齐冥,三日后老地方见。”
言过之后关上了门,关上了门外的寒风与飘雪。
“呃……”
空气开始不再暖和,那是一种你不情我不愿的气息。
秀儿比谁都要吃惊,她惊得甚至认为这不过是一个玩笑,于是他欠了欠身子便欲转身离开——
“哎,秀儿姑娘,你去哪儿?”南宫书抓住了她的手。
秀儿蹙眉抽出自己的手,她勾头低语道:“南宫公子,秀儿不接客。”
“我不是说这个,是我那朋友替你赎身的事……你不跟我走么?”
“那只是一个玩笑罢了。”
“我了解他,他绝不会开这种玩笑,他不是说了么,只要我想要的东西他都会给我。”
“你想要我?”秀儿消去的红晕又爬上了脸颊,这话从一个女人的口中显得是那么的露骨。
“呃……”南宫书挠了挠头,他再三犹豫终叹道:“其实我不想要你,我不过是见你特殊,你越不想我就越想看,哎呀,就是那种——”
“玩弄一个婢女,公子好情趣!”秀儿讥讽着又四处环视了一眼,再见着没有梅娘的情况下,她大打出手地给了南宫书一拳。
这一拳比花拳绣腿都要让人难受,南宫书挺着胸膛,这到底是暧昧还是泄愤?
“你再做什么?”他撇嘴问道。
“我在挽回我今晚拭去的尊严!”秀儿又锤了好几圈,捶得她手都痛了。
“你若再用些力就能替我捶背了,”南宫书玩笑着抓住了秀儿的手,他自顾着拉着她就往楼外走去:“正好我府上缺个捶背的姑娘,不要你也浪费了,所以你就随我回去吧。”
“谁要跟你走?!”秀儿撒开他的手当即便拉开了十几丈的距离。
南宫书莫名其妙地抿了抿嘴:“是我们花钱赎了你,就算是要或不要你也应该我来决定才对……你为何擅自决定?更或者说你凭什么拒绝?”
秀儿咬着唇,她的唇间甚至有了丝丝血迹。从卖进青楼做婢女开始她便成了交易的对象,她不是妓,女又何尝赎身一说?
她的狼狈模样南宫书尽数看在眼中,是的,他开始觉得无趣,若是再在这姑娘身上找乐子恐怕会逼死她。于是他叹了口气道:“唉,罢了罢了,既然你对我有偏见我也不好再强求,我这种人做了太多坏事,以后终会不得好死的,你可别跟着我倒霉了……”
秀儿听出了南宫书语气中无奈,仅仅这一番话甚至让她不觉得南宫书那么讨厌了,她道:“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不至于是那种不得好死的坏人,为何这么诅咒自己?”
“你想听我的故事?”
“没兴趣!”
“那你来我府上,我的故事可精彩着呢,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若是说完了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