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胜到底是出家之人,心性慈悲,自然不忍见贼人这般屠戮,于是猛地催动真气,一掌震开汪直,随后一个“四佛朝圣”跃入玄阴宗的弟子之中,只一抬手间便将几名贼人掀飞了出去,将几名正道中人救下。
高手比武,最忌分神,胜败往往只在一息之间,方胜的这一举措给了汪直可乘之机,只瞧他白眉一抖,一声冷笑,手中绣花针如疾风骤雨般刺向方胜,手法奇快,似闪电般迅猛。方胜大袖一挥,一股浑厚柔和的劲风扫过,将方才救下那几人卷向三丈开外,随后轻叱一声,真气鼓荡,身上袈裟“嗖”的一声飞掠而起,犹如一道红墙挡在方胜身前。“锵锵锵”的一阵巨响,汪直手中如雨般的绣花针打在了方胜的袈裟之上,发出金属撞击之声。
方胜方才救人心切,被汪直抢得先机,危急之下,使出全力催动“袈裟伏魔功”又运起易经筋内功加持,这样一来,挡在身前的那件袈裟犹如铜墙铁壁般坚硬无比。可饶是如此,汪直所打出的那些绣花针仍是有大半刺破了气劲,打在了袈裟之上。汪直深知机会难得,当即伸出五根如脂般的手指将手中红丝线一绕,猛一发力,那落在袈裟之上的绣花针受力轰然炸开,将那袈裟撕扯的四分五裂。红光漫舞,真气激荡,余劲散开如飓风般猛烈,四周花草树木被连根拔起,当场砸的几人吐血重伤。一击之下,方胜连连倒退,直退足了十大步方才停稳身形,在他肩头,一道血痕清晰可见,血渍染湿了他的僧衣。
为首那老者见此招奏效,打乱了方胜的心神,让汪直占得了优势,不由心中大喜,忙命一众锦衣卫和银衣死士继续如法炮制,分散方胜的精力。
“糟了,贼人是想假途灭虢,料定方胜大师慈悲为怀,不会袖手旁观,以此来分散他的注意,这般下去,大师非败不可!”林茵茵看穿了贼人的奸计,从地上一跃而起,“呼”的一下长剑出窍,出其不意的将正在动手的三名锦衣卫斩杀。段羽,冲灵见茵茵动手,相互以目示意,旋即也长啸一声,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接连避了四人,如此一来,有了三位高手的加入,方胜这边压力骤减,在与汪直的较量中,也渐渐的恢复了些节奏。
玄阴宗这面,那老者忽见三人出手,着实吃了一惊,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你......你们没有中毒?”老者惊呼道
段羽笑道:“刘护法,我们知道是你们玄阴宗在暗中捣鬼,所以一早便服下了天山雪莲,可谓是百毒不侵,别说是小小的九香软骨散,就算是武林第一奇毒“鹤翎霜”也奈何不得我们”段羽一时兴起,随口胡诌,意在让对方猜忌,乱了心神。
刘文轩闻言一怔,半信半疑道:“天山雪莲?百毒不侵?”神色中露出一丝诧异。天山雪莲何其珍贵,放眼整个江湖都寻不出一株来,又怎么会偏巧被这三人得了去?可见这三人情况,容光焕发,内息平稳,分明没有半点中毒的迹象,当真是怪异至极。遐想之际,忽地又想起一茬来,忙惊呼道:“你们认得我?”
林茵茵自然也认出老者就是玄阴宗的护法刘文轩,故此心神警惕,如临大敌。
刘文轩疑惑更盛,重新打量了下眼前的两位少年,忽地,心中一动,恍然记起,不可思议道:“是你们?你们竟然没死?”
段羽依旧一脸笑容,道:“刘护法记起我们来了?真是有缘,当日剑池一别,没想到今日能在此处相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刘文轩脸色阴沉,神色间闪过一丝杀意,冷哼道:“想不到你们二人如此命大,连吴王墓都困不住你们,倒瞧我走了眼”口上这般,暗地里却蓄势待发,准备出手。当初在剑池地下,吴王墓中,刘文轩因自负而一时大意,加上又不知这二位少年底细,吃了大亏,以致于深受重伤,在玄阴宗内沦为别人笑谈。这次再遇二人,刘文轩自是怀恨在心,想要一雪耻辱。
林茵茵接下话语,义正言辞道:“不将你们玄阴宗的邪魔外道除尽,我们又怎会轻死去?”
刘文轩闻言一阵狞笑,笑声放浪,令人心颤,只听他幽幽道:“好大的口气,想和我们玄阴宗作对,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话声方落,刘文轩已探手欺身而来,掌风呼呼作响,周围飞沙走石,一出手便是全力一击。先前在剑池地下,就是因为小看了这两位“娃娃”以致于受了重伤,因此,此番再遇,刘文轩选择率先发难,丝毫不给二人留有余地。
“道长,这人交给我们,你去助方胜大师一臂之力!”情急之下,林茵茵向冲灵喊话,随后剑尖一点,迎向刘文轩。
段羽也早已做好准备,见林茵茵持剑迎敌,便长啸一声,周身真气暴鸣,发出“滋滋”响声,旋即六脉齐张,右手小指一道剑气破空而出,扫向刘文轩。
刘文轩心中早有准备,见剑气袭来,他凌空一侧,随手一拍,将一棵手臂粗的松柏拦腰截断,迎上段羽剑气,于此同时,身子一缩,如金蛇缠绕般绕过林茵茵剑尖所指,向他背后抓去。
二人心中一凛,不料刘文轩来此一手,竟采用避其锋芒,迂回缠绕的打法,着实狡猾得很。好在二人这段时间以来,经过渡嗔和尚赠经点拨,功力都有见长,再加上一路走来,恶战不断,临时对敌之应变能力更是非同日而语。待刘文轩绕至林茵茵身后,准备向他天池穴抓去,林茵茵忽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