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又把这段日子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原来他本来靠着柴进的人情虽然被发配到草料场,但是却不曾受苦,还被安置了一个管理草料场的‘肥差’,不仅不用受累还隔三差五的能有一些小外快,只要忍个三五年还有回去的一天。
林冲不虞有他,想着有朝一日还能回去和娘子再见面,就一心一意的在那里度日,哪里知道这上到管营下到差拨都早已经被高俅派来的富安和陆谦给收买了,他们根本就没安好心,想要一把火烧掉草料场直接烧死林冲,就算他侥幸逃得一命也要问个死罪。
没想到林冲正好鸿运当头,本来睡觉的地方被大雪压塌了,阴差阳错之下他逃得一命不说,还偷听到了陆谦等人的聊天,只把他气的是七窍生烟,跳出来将这几个恶人都杀了,然后风雪之中再次逃回了柴家庄上,但是心中却是一片凄凉,感觉天下再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柴进劝道:“林教头不必多虑,依小可之见不如就在我这里多住些日子,不是小可自夸,就算犯下弥天大罪在我这里也是稳如泰山,且先住个一年半载的再做理会不迟。”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找柴进,原来这每日庄上事务也不少,都需要柴进来拿主意,柴进就让杜嘉好好陪林冲宽怀多喝几杯,自己先告退出来。
送走柴进之后杜嘉又敬了林冲两杯后,突然神秘的一笑道:“小生和林教头一见如故,就不拘礼叫你一声大哥了,依我看以大哥的本领在柴家庄呆着虽然舒服,却是虚度青春,大哥难道不打算出来做点事情,好一展胸中抱负么?”
林冲意兴阑珊的说道:“兄弟你好意哥哥心领了,可我现在已经恶了高俅那厮,不仅朝堂回不去,甚至就算在边军中想要靠着自己本事博个出身也难——你看我都被发配到这里了那厮都不肯放过我,我这一颗心早已经冷了,这大宋朝虽大却没有林某的安身之地了。”
杜嘉笑笑:“哥哥你就没想着换个地方试试看吗?现在这老赵家昏庸无能,天下是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豪杰们数不胜数,何不找一家投奔呢?也许还有机会一展哥哥胸中抱负也未可知呢。”
林冲心中一动,放下酒杯道:“兄弟你言之有理,这附近确实有几座山寨,好像听闻我鲁智深哥哥最近寻了个什么二龙山栖身,我正好去投奔与他,也算有机会报他之前的救命之恩。”
杜嘉呵呵一笑道:“哥哥,这山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也多曾听闻这位鲁智深的大名,想必是个好汉子,只不过这二龙山路途遥远,而现在距离这里不远处就有水泊梁山的好去处,哥哥何不去那里投奔试试呢?”
林冲摇摇头道:“兄弟有所不知,这梁山的名字我也听说过,据说柴大官人之前也资助过他们不少,也劝过我去投奔那里,只是我听闻那里几个头领并不是很想做一番大事,林冲去那里未免和他们意见不合,反而不美,所以我还是不要去那里的好。”
杜嘉故意做出一副惭愧的表情说道:“亏得小弟还自认为有点本领,没想到在外面的名声如此之差,今天幸得哥哥提醒,看来我回去还要好好整顿山寨才是。”
林冲惊道:“兄弟此言怎讲?愚兄好歹也是东京中人,这天下豪杰也算见过不少,可并没有几人能够像兄弟这般文武双全,豪爽仗义的,我说的只是梁山上的情况而已,和你有什么干系?”
杜嘉说道:“兄长有所不知啊,这水泊梁山上现在其实正是小弟做主,我们现在已经打出了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旗帜,正在全力的招贤纳士,实不相瞒小弟这次下山就是来召集英雄的,不知道林教头能否看着小弟薄面上山祝我们一臂之力?如果林兄觉得小弟才疏学浅的话,就让林兄做头把交椅好了,小弟心甘情愿让位。”
林冲闻言大惊失色,急忙站起来唱喏赔礼道:“愚兄一时失言,请兄弟莫怪,我不知道现在山寨已经有此变化,还以为还是之前的老样子,前几日更是听得柴大官人庄上有个叫做白衣秀士王伦的酸书生投奔上山了——不瞒兄弟说,此人我也见过一次,一看就是夸夸其谈之辈,更兼心胸狭窄,这样的人如果做了头领有什么用处?所以我才对梁山不抱多大希望,现在既然知道是兄弟你在主事,那自然前途远大,如果用得上愚兄那我还有何话说?”
杜嘉心中大喜,然后就把王伦上山如何想要争权夺势,自己又是如何戏弄与他,最后把他只是作为一个普通管账先生的事情告诉了林冲,林冲听完也是大笑,同时心中对杜嘉的评论不由得又高了一层。
林冲抱拳道:“兄弟,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愚兄心中再无疑惑,只不过现在我杀了陆谦那泼贼,估计不日消息就要传回东京去了,可怜贱内跟着我不曾享受过,却要受此牵连,待我赶回去将她带出来,到时候咱们山上相会便是。”
杜嘉摆手道:“兄长此言差矣,想那高俅对你一定是恨之入骨,你被发配沧州的事情众人都知道,现在突然回去肯定让人生疑,要是被那做公的看到了岂不危险?”
林冲毅然道:“兄弟你说的道理我又如何不明白?但是愚兄这辈子虽然没多大出息,但是这抛弃妻子的事情是决然做不出的,贱内对我情深义重,当时我被害发配的时候她都对我不离不弃,我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呢,所以兄弟无需再劝我,贱内我是一定要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