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尔朱荣之后,贺六浑开始清醒的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就算自己是真命天子,现下更多的是要等待和积累。有比自己更加强大和希望所在,自己还是低调认真点好。特别是见过尔朱荣本人之后,贺六浑觉得无可挑剔。那种杀伐决断还是自己要学习的,但是有一点问题,那就是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按照后世的说法,这样的人一般会倒在自己的狂妄里面。
尔朱荣留下贺六浑的心意是真诚的,当然也知道此刻不是最佳时间。毕竟贺六浑是有组织有官凭的,尔朱荣真想要,那也得是办理正常调动手续。最后贺六浑以世侄的身份自称,尔朱荣才哈哈大笑,大醉一场之后送别,顺便还给了很多礼物。
经过平城时,贺六浑一点也不想去看看那个所谓的宝藏。那里既是宝藏,更是一块伤心地。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去武川喝酒,那里还有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宇文泰呢。这个兄弟看起来的憨憨的,黑黑 的,人畜无害,但是贺六浑知道他的狡黠。不过,看起来对自己也是真的好。
武川镇一如既往的繁华,宇文泰一如既往的热情,所以男人的话题还是到酒桌上谈的自在。几杯酒下肚,宇文泰的狐狸尾巴露出了,嘻嘻笑的问道:“二弟,那个胡姑娘怎么样了?怎么没有见回来?”
贺六浑就知道这关绕不过去,幸好自己机灵,吃饭就是安排了两个人在一起,其他的兄弟都在另外房间。
“大哥,你还是不要知道了吧。”贺六浑不想说,这个话题多尴尬。男人最怕的就是丢脸,何况相当于自己的女人不见了。
“二弟,你不说大哥这心里过不去啊。”宇文泰是真的痴情。
“大哥,有点心理准备吗?”贺六浑还是不想说。
“二弟,你是要急死我吗?”宇文泰急吼吼的。
“大哥,这胡姑娘进宫了,现在被皇上封为华嫔,我也是在赛马那天才见到一次。”贺六浑还是说了出来。
哐当一声,酒杯落地。宇文泰呆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宇文泰是彻底慌了神,脸色一下子就差了,垮了。
贺六浑自顾自喝酒,吃菜。这样的痛苦与纠结,不是自己几句话能缓和的,关键靠自己。相信这个傻大哥能够自己挺过来,就像自己现在,看起来什么事情没有,有时半夜却会惊醒,会郁闷的梦醒,会夜深人静扇自己耳光。
过了好一会,宇文泰才回过神来,自然是神色惨淡。
宇文泰举杯苦笑道:“一场夏雨一场梦,梦到此时方觉悟。二弟见笑了,大哥实在是难过啊。”
贺六浑也是苦笑道:“大哥,该忘记的必须忘记。现在这个梦是不能醒的,只有忘记。”
宇文泰说道:“却不知道胡姑娘现在宫中情况如何啊。”这个家伙,一往情深,真的是醉了。都是皇上的女人,你还惦记想干什么?
贺六浑悻悻的说道:“胡姑娘远远比我们强大啊。不然怎么可能一进宫就可以封为华嫔,这是头一回呢。”
“ 哦,那是好事。好事啊。”宇文泰自斟自饮,看样子已经醉了。
“二弟啊,我可能近期就要外出。如果胡姑娘回来,我就去求亲,我就推掉这外出的公干。现在算了,就这样吧。二弟啊,人生不如意者十之**,我宇文泰也算是小有才华,也想去做一番事业。可惜啊可惜啊。”说话现在都语无伦次了。
贺六浑有点知道,又不是太清楚。自己的酒量也喝得差不多了,因为自己也不开心。
“大哥,别伤感。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啊。到哪里,都有自己的路,都有自己的朋友。我再敬你一杯。”贺六浑也是喝上了头。
“二弟,我的好二弟。不管怎样,莫要怪我。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我的好二弟。”宇文泰留着眼泪,喃喃自语。
可惜这时,贺六浑已经醉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第二日,贺六浑再去找宇文泰,却被告知公干去了,不知去向。贺六浑满心疑问,踏上归途。按照常理,自己的大哥走之前怎么也要来说一声,怎么会突然间公干。好像昨天晚上说了一声,不过自己没有在意。看来是自己错怪了大哥,等下次再来武川,继续喝酒。
接下来的路程是最快活的。回到了边镇,回到了一望无际的原野,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快快乐乐的。一路上,贺六浑也没有禁止兄弟们高歌,所以鬼哭狼嚎的一大通,不亦乐乎。侯景还是打前哨,这个家伙的哨探技巧是越来越高。本来就是鬼灵精,现在更是能够做到根据蛛丝马迹辨别出什么人,什么马;多少人,多少马;什么时间,什么情况。神了。
司马子如却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嘴角一直带着笑意。这么一路下来,惊险无数,感叹无数,只有回到草原,才觉得那么亲切。其实,这就是家乡情。游子回家,都是看着哪里都是回忆。
贺六浑倒没有那么多感慨,只觉得回来轻松很多。在外面哪个地方,都感觉到压力。只有现在,才觉得可以放松一点点。淡然大师在车上看着大伙儿轻松的样子说道:“小子,你怎么不会撒欢了?”
贺六浑淡然一笑:“大师啊,经历过这一程,感觉自己心态好了很多。”
大师问道:“何以见得?”
贺六浑正想唠嗑呢:“原来自己感觉还不错,这走出去见到了那么多英雄豪杰;看到了那么多达官显贵,才知道自己乃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