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跑!!我要告诉爸爸,告诉他,好事……你对我干的好事,知道吗,他是不会轻饶你的,你难道不知道……爸爸,他,多想瞧瞧他未来……儿媳妇,只有儿媳妇才能平息他的怒火,当然,姐姐会先把你杀的啦,当然当然,你还有活下去的机会,那就是把我抱起来,咬我嘴,然后和我去动物园骑老虎……”爱丽丝念念叨叨的说了一大段话。
旁边的同学都往这边盯着看,就连张伟进也停了下来,大风将同学们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四周再次弥漫起白玫瑰的香气,飞系奈资γ钡故墙她的金发盖得严严实实。
冯晓军的眼中的景象一片灰暗,他忽然来到了南极荒无人烟的冰原,那儿的树木都结了冰,被冰川冰覆盖的大地跟天空一样蓝,宛如整个地球都变成了冰块,而他则赤身陷进冰潭,正无助的在冰水中挣扎,渐渐地,他的身体被冻僵,沉进了大海,他宛如沉进了海拔以下一万一千米的马里亚纳海沟,那儿很黑很黑,黑得让人窒息,仿佛地球已经被吸入了黑洞里,四周一片混沌。
爱丽丝又把冯晓军当成了詹姆斯,不过,接下来,她的反应非常奇怪,应该是说,当她看见张伟进后……
“爱丽丝?”冯晓军在叫她,但是她不搭理,只是急忙转过脸,用后脑勺对着张伟进。
“喂!做么?撞邪啦!”冯晓军说。
爱丽丝抓着巫师帽的帽沿使劲地往下扯,顿时,她的上半张脸被帽子吞没,只露出哆嗦的嘴唇,她从衣袋里抓出一只纯白色的丝质口罩,不过她手一直抖,没抓牢,口罩掉落在地,她也顾不上去捡,只是背对着张伟进,撒腿就跑。
冯晓军捡起那只精致的口罩,然后追上前。
爱丽丝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张伟进追了过来,于是跑得更快了。
她当时披着那件黑色的毛呢斗篷大披,头上还戴着巫师帽,将原本穿在身上那鲜亮的蕾丝连衣裙盖得严严实实,冯晓军甚至一时没能认出她。
不过这件毛呢斗篷比较长,斗篷的下摆处好大一截拖到了地,她跑得又快,身后腾起好大一股灰尘,冯晓军的眼睛吹进了沙子,他在不断地揉眼睛。
突然,爱丽丝的步伐有点乱,她惊叫一声,踉跄着就要往前摔,冯晓军冲过去,两手抓住她的左右两肩,两脚在地上划出一个半圆,重心滑到了爱丽丝跟前,这才把她撑住……
冯晓军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只是没想道张伟进的话会给爱丽丝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喂!是我!那家伙被催眠的……别怕他……好点了吗?这样……听我说,今天我有事,有点急,你也该还人情了——弄我出学校,我要去办点事。”冯晓军说。
爱丽丝:“……我,喘口气……”
她左手捂住胸口,仰着脸,张开嘴,“哈呵,哈呵,哈呵”,看起来有点滑稽,但更多的是可爱。
冯晓军:“喘够了吗!”
爱丽丝:“上帝啊……你吓到我了……你在说什么……想出去?恐怕……按规矩来说……”
冯晓军:“规他个屁!说你知,他不给我出,我也要出,我就从大门出,那些保安根本拦不了我,只是我不想把事搞大……要不这样,我办完事,就……就陪你疯。”
“那帮我找我哥哥……成交?好的好的我信你。”爱丽丝开心得快要长翅膀,飞上天了。
冯晓军在来实验基地前就已经签好了条约,条约上明确规定——在试验期一个月内,不得随意外出。
不过他看起来,并不像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该怎么出实验基地?如果要名正言顺的话,只有请假了,爱丽丝取出手机,正要拨打石老师的手机号码,忽然,冯晓军看见那辆黄色的出租车。
冯晓军:“那辆车……看见没……”
爱丽丝:“是他把我载回学校的……司机叔叔好好人,热情……给我矿泉水……该死!”
冯晓军:“做么了?”
爱丽丝:“没事,我先替你向老师请假……”
冯晓军:“不用!搭那车就得,我坐中间,蹲着,没人知道!准行!你朝保安扮乖,傻笑,就算是牢狱长都对你很热情,准没错……别打手机!我不想听老师念三念四,想找哥,就听话!”
那辆黄色的出租车正要启动,爱丽丝赶紧飞过去,大喊:“等等,劳驾!‘轻’不,请等等!!”
玛丽还在车上,她从车窗上探出脑袋,冲爱丽丝说:“嗨,小可爱,落下什么东西了?”
爱丽丝:“没有,恐怕,我还得去个地方。”
她拉开车门,冯晓军大咧咧地跨了进来,仿佛爱丽丝是特意为他开门般。
玛丽曾是爱丽丝的警卫员,以前两人满世界跑,坐过无数辆轿车,一同坐车的男士不管老少,大都会为爱丽丝拉开车门,而这位不喜欢按规矩来的青年倒让玛丽感兴趣。
当玛丽刚仔细观察起冯晓军的脸时,还真是惊愕得忽的坐直了身体,这个穿着深蓝色棉质校服外套,下身穿着件裤腿短得露出棉袜的青年学生,竟然长得这么像他的同事詹姆斯,虽然这学生的发型是狂野的旁克加斜刘海与詹姆斯较为怀旧的斜刘海不同,但脸型身高体型,竟与詹姆斯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