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两路!”刘辩一挥手,不容易置疑的说道:“步卒由此向西,取道陕县,直抵安邑,骑卒越过中条,间道而行,突袭黄巾。”他看看诸将:“我需要一个熟悉此地地形的将领做先锋。”吕布站了出来,还没说话,张绣就扑哧一声笑了。“你别逗了,我知道你是并州人,可是你家在五原,这儿你也熟?我敢说,在此之前,你就没到这儿来过。”
吕布傲然一笑:“没错,我是没来过。不过,我麾下有士卒是本地人,他们能带我找到一条最合适的路。”他顿了顿,又道:“陛下,臣是来自北方的一头狼,狼是不会迷路的。”
刘辩笑了:“朕相信你的能力,不过,你不能只顾着自己争功,一骑绝尘,把我们甩在山里。”
“那不能。”吕布连忙拍着胸脯说道:“这一次,臣绝对和陛下保持在目力可见范围以内。”
刘辩同意了,他随即让贾诩、张辽护送唐瑛、蔡琰,沿着黄河北岸缓缓西行,自己带着吕布、张绣等人,一头扎进了苍林莽莽的中条山。吕布没有说错,他的天狼命不仅体现在战斗能力上,找路同样有常人难以企求的天赋。那些本地的向导有时候都没有他的直觉可靠,站在叉路口,他只要吸几口气,就能感觉道哪条路更适合行军。这一点折服了所有人,也包括一向喜欢和他较劲的张绣。
……
“二位将军,听攸一句劝,还是撤吧。”荀攸恳切的对郭泰、杨凤说道:“安邑城固,又有援军将到,士气高涨,急切间难以攻破。攻城只会徒增伤亡,不如在城周掳掠一番,然后退回白波谷,练兵休整,来年再战,岂不更好?”
郭泰沉默不语,杨凤却瞟了荀攸一眼,朗声笑道:“荀公达,你也是堂堂的荀家弟子,怎么如此胆怯?朝廷有援军来又如何,一万步骑,难道还能战胜我们这四五万大军?就算不敌,等他来了,我们再退也不迟。若是现在就退,万一他中途折回,岂不是误了盟主的大计?”
荀攸无奈的摇摇头,遇到这种不听劝的主,他只是活倒霉。
“既然将军一定要战,那也不能坐等,不如主动出击。”“这还差不多,你说说看,应该如何主动出击?”
荀攸移到杨凤案前,指着地图说道:“将军,从洛阳到安邑有两条道:一条道是沿黄河溯流而上,渡茅津,至陕县而北上。此道远而有砥柱之险,不过有官道供应,沿途比较方便。另一条道是沿王屋山西麓,越中条,直至董池陂,沿湅水西行,直chā_wǒ军背后。”
杨凤和郭泰互相看了一眼,郭泰迟疑的说道:“中条山山高林密,怕是不适合行军吧?”
“通常来说是如此,可是皇甫嵩麾下的将士中不乏河东子弟,熟悉中条山地形的人应该不少。且并凉将士来自边鄙,最能吃苦,翻山越岭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一旦他们走这条道,突然出现在我们背后……”
杨凤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盯着郭泰。郭泰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表示荀攸说的的确有可能。
“不过,翻越中条山并非坦途,他们必然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有体力重新出发。”见杨凤、郭泰心动,荀攸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将军若能在董池陂以逸待劳,必能大获全胜。”…
“我亲自去?”杨凤眉头一皱,神情有些不悦。荀攸这一计,怎么看起来是变相的劝他退兵?由安邑往董池陂,其实就是撤退嘛。“伏击而已,有必要这么多人马吗?”
“将军,伏击援军只是一个方面。”荀攸解释道:“我军全线撤退,除了集中兵力伏击由翻越中条而来的援军之外,还有诱牛辅出城的作用。若牛辅出城追击,将军正可以迎头痛击,夺取安邑城。若牛辅不追击,以为我军退去,他有可能通知援军返回。若援军不返回,进入安邑城,则将军同样完成了牵制的任务,何乐而不为?”
杨凤听了,眼神一亮,赞了一声:“公达不愧是荀家子弟,此计一举三得,妙不可言。”
郭泰也连连点头,大赞高明。
……
三天之后,刘辩站在了中条山北麓,董池陂边。
“陛下,由此向北是绛邑,向南便是闻喜,都不到半天的路程。”吕布满脸堆笑:“臣……什么时候出发?”
“别急。”刘辩看了一眼迫不及待的吕布:“恶战之前,早要让将士们先养足精神吧。我说狼将军,你是不是该去打猎了。”
吕布的脸顿时苦了下来。因为他带路的天赋,虽然除了刘辩之外,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天狼命,却有很多人开始称他为狼将军。他很不高兴,却没法去堵每一个人的嘴,只好认命。现在刘辩也称他为狼将军,让他很郁闷。
“狼是草原上的王者,没什么丢人的。”刘辩笑道:“奉先,将来有机会,朕准备组建一支骑兵,就叫狼骑,你来任骑将,如何?”
“真的?”吕布眼睛顿时亮了。
“当然。”刘辩一边搓着手上的泥,一边说道:“中原大乱,草原上的那些胡人肯定蠢蠢欲动,朕的大好河山,怎么能让他们践踏。等安定了洛阳的形势,朕就亲征漠北,敲打敲打他们。要对付骑兵,当然还是骑兵最合适,朕准备组建两到三万精骑,分别以狼熊罴虎之类猛兽命名,狼骑是轻骑兵,朕觉得你最适合做骑将。不知你意下如何?”
“臣也这么觉得。”吕布喜不自胜:“陛下,你真是神目如电,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