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兴冲冲的去劝降,半天之后,他又灰溜溜的回来了。他连荀攸的面都没见着,也没见着杨凤,只见到了杨奉。
杨奉倒是热情的招待了杨修,还自报家门,说是出自弘家杨家,是杨敞的次子杨恽的后人,论辈份,和杨彪是平辈,算是杨修的族叔。
杨修对此反应冷漠,不置可否,立刻切入正题,要求与荀攸谈判。杨奉多方推托,声称荀攸不是黄巾军的人,不可能代表黄巾军和朝廷谈判,要谈,就和他谈。
杨修大怒,拂袖而去。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杨修不会成功,但是对这个结果,刘修还是很诧异。杨修这少爷脾气真够大的啊,你认清当前的形势没有,是朝廷处于劣势唉,你摆出一副钦差大臣来招安的架势,谁会理你。
“杨奉真是弘农杨家的人吗?”
“根本不可能。弘农杨家什么时候出过贼?杨恽因言语不逊被处以极刑,子孙流散,谱系不明,冒充他后人的人太多了。”杨修没好气的说道:“他连撒谎都不会,要是说是赤泉侯的后人,我也许还就信他了。”“赤泉侯?”
“弘农杨氏,来自赤泉侯杨喜一脉,封地在今河南郡。后来三世杨无害因罪失国,族人有一部分又迁回在关中原籍,子孙繁衍,不乏有流落到并州来的。”
听杨修大致讲了一下杨奉可能的家世,刘辩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宫里画堂有一副画像,画的是赤泉侯五世将相,是蔡邕的手笔。他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先帝会让蔡邕画赤泉侯的像,赤泉侯是前汉初的人,而且早在汉武帝时就失国,如今就是普通庶人,为什么要画他们的相?他问过蔡邕,蔡邕也说不明白,只说是先帝要求的。
“有这样的事?”杨修也莫名其妙,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那我回去问问家父,看他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不急,你现在身体尚未康复,还是好好休息吧。”刘辩安慰道:“劝降的事,朕再作安排便是。”
杨修尴尬不已。刘辩对他这么信任,他也对自己充满信心,没想到一出马就把事情办砸了,还得罪了杨凤、杨奉。刘辩哈哈一笑:“人无全人,金无足赤,世上哪有那么多全才。这种事非你所擅,你也无须自责,是朕用人不当,让你受委屈了。”杨修“陛下,你可别这么说,臣惭愧欲死。”
“不能死。”刘辩收起笑容,感慨的说道:“朕还要靠你出谋划策,重整河山。杨家还要靠你再创辉煌,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德祖,知人者智,知已者明。你智有余,明不足,还须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啊。”
如果在半天之前刘辩说这句话,杨修肯定不屑一顾,弄不好还要反唇相讥,但是现在他碰了南墙,没那么傲气了,反倒觉得刘辩这句话说得最在理不过,当下老老实实的应了,自去服药休息。
招安受挫,刘辩虽然心里着急,脸上却一如继往的平静。他镇定自若的和牛辅等人商量击败杨凤、郭泰的办法,做两手准备。刘辩是天子,封拜大将最简单不过,牛辅及其手下的将领都因功升级,牛辅本人迁荡寇将军,李?嗲ㄆ铰残n荆??刀?惨蚬nㄎ涿投嘉尽p旎吻a6谥欣桑??虢??低场?p虽然虎贲中郎只是比六百石的中下层武官,离胡赤儿的千石都尉还差一级,但是谁都知道虎贲是南宫禁军,是天子亲军,将来升迁的机会多多。何况徐晃在此之前只是一个郡吏,一跃成为从六百石的武官,绝对是天赐洪福,祖坟上要长灵芝才行。
天子赏罚分明,他们做事就有劲。徐晃几乎是昼夜不息,把最精锐的手下都撒了出去,亲自领队彻查四周的情况。两天之后,一份详细的河东郡地形图就摊在了刘辩的面前。
千言万语,不如一图。看着地图,刘辩明白了杨凤他们想要干什么。白波谷是联系河东和太原的咽喉要道,占领了白波谷,就可以控制太原,割据太原。之所以现在没有如愿以偿,是因为他们实力不足,特别是军械、粮食,所以要侵入河东劫掠粮食和盐铁,积蓄力量。
“太原不能丢。”刘辩说道:“太原以北就是匈奴人的驻地,黄巾军战力不足,他们保不住太原。他们占领太原,只会成为匈奴人的两脚羊。”
“陛下所言甚是。”牛辅咧着大嘴,连连点头:“别看匈奴人现在不行了,可是要对付缺少战马的黄巾军,他们还是有相当胜算的。可是匈奴人又不是鲜卑人的对手,他们从太原劫掠到的财物,迟早会成为鲜卑人的战利品。”
“对付匈奴人、鲜卑人,当然还得我们这样的精锐。”吕布当仁不让:“一直以来,在北疆作战的主力都是幽并凉三州的子弟。”
张绣咳嗽了一声,话里带话的说道:“当然,凉州三明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一刀一刀砍出来的。”
吕布一听就火了:“难道只有凉州三明吗?我并州也有名将的。”
“谁啊?”张绣戏谑的反问道:“你吗?”
吕布无语,他狠狠的瞪了张绣一眼:“凉州三明已然成为故事,接下来,你就看看我并州健儿的威风吧。”
听了这话,牛辅不乐意了:“嘿,怎么着凉州三明就成为故事了?如今的太傅皇甫公,太尉董公,可都是我凉州人啊。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并州人称雄了?”
刘辩一看这帮粗人又要内讧,只得咳嗽了一声:“诸卿,你们的威风,不用在同僚面前抖落吧?留着这股精气神,将来在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