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等着。”刘辩漫不经心的说道:“公达,我请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如何安置匈奴人的问题。”
荀攸拱了拱手:“陛下有何旨意?”
“我想解除匈奴人的武装,让他们安心的牧马放羊。”刘辩道:“作战任务主要由我汉人承担。”
荀攸惊愕的看着刘辩:“陛下,汉人怎么可能在马背上胜过匈奴人?如果解除匈奴人的武装,全靠我汉人作战,战力必须大打折扣,陛下还怎么完成征服草原的霸业?”
“我宁可放弃这个霸业,也不能让匈奴人借着这个机会再次崛起。”刘辩静静的看着荀攸:“匈奴人是人,我汉人也是人,他们能做到的,我们一样能做到,为什么还要把利剑交在他们的手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用匈奴人作战,看起来省心省力,可这只是眼前的小利,伤害的却是万年基业。一个没有强壮体魄的人,不是一个健康的人,一个依赖外族人作战的民族,也不是一个有前途的民族。”
荀攸眉头一挑,沉思半晌:“陛下深谋远虑,的确非臣所能及。可是,这件事非一日之功,现在就解除匈奴人的武装,是不是有些太仓促了?而且山东叛乱未平,仅凭司隶、并州、凉州的户口,恐怕无法组建足够的大军啊。”“是的,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刘辩也有些无奈,任何宏伟的构想。最后总要落实到具体的实施上。现在他只能直接控制司隶和并凉地区,总人口不足千万,还要对付山东袁氏兄弟,一时半会的,根本没有这样的财力和人力独力完成征服草原的任务。
“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刘辩接着说道:“我想,计划可以慢慢的实施,却不能放弃。从现在开始,我君臣都必须建立这样的信念。最锋利的剑。必须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
荀攸点点头:“臣明白了。”
“在人口不足的情况下,要完成征服草原的大业,我们只能走精兵的路线。”刘辩又道:“既然战场之阵需要人牲,有违天性。那就暂时放一放。你用在阵法上的心得再去研究一下蔡琰的鱼龙舞。我希望这曲鱼龙舞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多激发一些将士明悟,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精锐之师。”
“唯!”荀攸松了一口气。不用再研究那种血腥的阵法。让他倍感轻松。“你去见见于扶罗。”刘辩挥挥手,靠在树上,闭上了眼睛:“探探他的底。”
“唯。”荀攸躬身领命,起身而去。
刘辩对侍立在一旁的貂蝉招了招手,貂蝉脸一红,走了过来,跪在刘辩面前。牛金等人见了,转身离去,全部站到百步以外。
刘辩伸出手,抚着貂蝉修长的脖子,叹了一声:“好一个漂亮的脖子,不知道将来砍的时候,朕舍不舍得下手。一只这么有灵气的尤物做祭,想必神灵一定会很喜欢。”
貂蝉大惊,眩然欲滴:“陛下,莫杀臣妾。”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刘辩笑笑。
……
“皇帝陛下何在?”于扶罗走进大帐,见帐内只有荀攸一人,不禁诧异的问了一声。他虽然不认识刘辩,但是他知道眼前这个中年儒生肯定不是大汉皇帝。
“皇帝陛下日理万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荀攸语气很生硬的说道:“于扶罗,我奉陛下之命,有一句话要问你。”…
于扶罗惊讶不已。匈奴人虽然实力大不如从前,汉朝的官吏也不怎么把他们放在眼里,敲诈勒索的事常有发生,但是场面上的事还是说得过去的,很少有这种恶语相向的场景,特别是从一个儒生的嘴里说出来。汉人的儒者即使很贪婪,很无耻,说话也是温文尔雅,没有一个这么直接生硬的。
刹那之间,于扶罗都有些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假的。
“什么事?”于扶罗警惕起来,手按在了刀柄上。
“这几个月,你在哪里,和什么人有过接触?”荀攸盯着于扶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最好说老实话,在真龙面前,你想隐瞒任何事,都是妄想。”
“真龙?”于扶罗莫名其妙:“谁是真龙?”
“当然是皇帝陛下。”大巫师金国颤巍巍的走了进来,看了于扶罗一眼,露出喜悦的笑容:“我的大单于,你终于回来了……”
“大巫师,慢着。”荀攸眼神阴冷,打断了金国:“他能不能继续做大单于,现在还很难说。”
于扶罗脸色一沉,刚要厉声喝斥,金国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身荀攸说道:“荀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问他这几个月都干了些什么?”荀攸冷笑一声:“你们的手上,怕是有我汉人的血吧?我很明确的告诉你,皇帝陛下很不满意。”
金国一怔,随即又笑道:“可是,他们也是迫于无奈,何况皇帝陛下即将北征,正是用人之际……”
“不。”荀攸摇摇头:“征服草原是我汉人的事,和你们匈奴人没什么关系。所以,你们不要拿这个来说事。鲜卑人在你们的眼里也许很强大,在我们的眼里,他们什么也不是。至于你们匈奴人么,嘿嘿,我们已经见识过你们的实力。”
于扶罗再也忍不住了,勃然大怒:“没有我们匈奴人助阵,你们能打败鲜卑人?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随口跑马。你们这些松,总有一天会被书害死的。”
“看来你也读过一点书。”荀攸反唇相讥:“可惜,你真是读死书,不仅不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