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习之,……
果然人都是不能惯的啊,他不过也才给了他几天好脸子看啊,他竟然就被么地登鼻子上脸了!
最令他气的还是他那个傻到透底的妹妹啊,瞧她那还没怎么恋爱就一下完全陷进去了的样子,真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呢!
他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半晌以后,默不作声地又替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执起酒杯反反复复地摇了几下,抬手望着那酒红色的液体,唇角泛起了一抹笑意,那个笑容很温暖,带着点怀念,又透着点感伤,甚至,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从他一向高深莫测的眸底里寻到几点落寞。
这些年来,邹昊跟在程习之的身边,可以说是把这些年他对待程俏俏的点点滴滴都看在了眼睛里,也记在了心上,他也知道,他们现如今这样可以说是平起平坐地坐在这里,整个事件里他也并没有丝毫要为难他的意思,他想,若是他有一个像程俏俏这样的妹妹,又同样地被他放在心尖上宠了这么多年的份上,他也一定是极不舍得的。
想着,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眸光坦坦荡荡地看向程习之,对他说出了自己由衷的承诺,“我会对她好!她以前在程家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保证她以后也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并且,只有可能比那更好!”
“……”
程习之讳莫如深地看扭脸看了看他,他那一眼里,有对他的满意,也有对他的赞赏,当然更多的还是一种欣慰之情。
因为尽管是他对他提出来的这个半年长假很不满意很不爽,他也必须要承认的一件事就是,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关于对待程俏俏所有的事情上,邹昊都做得无比完美!
几秒以后,他缓缓地收回了目光,再一次地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以后,他背着手从沙发上站起来,踱着步子走到落地窗边站了好一会儿以后,他才嗓音低沉着道,“外人看来,程家的大小姐风光艳丽无限,可以说从出生开始就拥有了一个女孩子想要的一切,但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她的童年乃至她整个的少年时期,她都是不开心的!”
“温静几乎没有给过她什么母爱,我们的父亲那时又一直在忙程氏,她在最需要爱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得到过,所以,她会时不时地忽然没有安全感,也会时不时地觉得自己很缺爱,哪怕是后来她大些以后,身边围满了爱着她的人,仍旧是填满不了她小时候渴求被爱被照顾的那颗心!”
“她很娇气,有时候甚至可以说是蛮不在讲理的,这一点,不用我说,你应该在给他当保镖的那几年里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但她心眼并不坏,长到这么大,很多人情世故上,还是如一张白纸一样简单透亮,不过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过,女孩子天生就应该是在受保护的条件下长大的,既然有这个条件,那一些不必要的事和一些不必要让她操心的事也就没有什么让她知道的必要!”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缓缓地转过身来,挺拔的身体里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不舍,语气虽然轻淡,但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厚重和压迫之感,“你刚刚说,以后你会让她过着和在程家时一样的生活,其实,我对于她将来要嫁的人,并没有过什么特别的要求,因为这些外在的物质的条件不用别人,我完全可以给她世界上最好的,最独一无二的,我惟一有要求的,就是你能从前爱上她是什么样的心境,那么一直到老以后都也要是什么样的心境,在我的眼里,她跟别的女孩子就是不同的,你现在不在乎她什么都不会做,那么以后也最好不要说什么,不然,你知道我一向对付人的手段!”
可以说,跟在程习之身边这近十年的时间里,这是第一次邹昊听他讲这么长的一段话,原先他以为的是,他对程俏俏一直抱有什么样的态度,他应该都也是一样的看在眼里了,那么也就可能不会跟他说什么了,结果却是没想到……
震惊是有的,感动也是有的,须臾,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湛黑的眼睛里一片坦诚,“您知道,我一向也不爱说多漂亮的话,对于俏俏,我也习惯了用实际行动,但我谢谢您今天给我说了俏俏这么多小时候的事,也请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更用心地对待她,绝对不会让她在我这里受任何一丝一毫的委屈!”
“……”
邹昊从书房里出来时已经是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彼时程俏俏和陶乐乐已经由最初还蛮伤感的话题聊到了这几天以来程俏俏和邹昊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一些很细节的问题。
当看到他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俩个人心有灵犀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都从沙发上起身。
急性子的程俏俏想也没想地就问了一句,“我哥都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邹昊看了看她,然后对她说,“程总还在书房,你要不要去和他说说话?”
“……”程俏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陶乐乐,后者随即递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她明白地点点头,尔后伸手指了指楼梯的位置,“那我就先上去了!“
锦绣澜湾这里程习吻尾⒚挥欣垂几次,比起她小时候常去的程家老宅里他的书房,确实少了很多的熟悉之感,直到现在,她还很清楚的记得的是,幼时的她贪玩,几乎每次进他的书房里都会把那里弄得一团乱,而他确实也有几次被她给惹毛,但却从未舍得对得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