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魔镜中,时间的概念淡泊了一些,蔚蓝色的天空转眼间便变得漆黑一片,而随着着夜色而来的,还有那天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大大的,仿佛在一闪一闪眨眼的明月,挥洒着幽幽蒙蒙的光,将这天海照亮,海面上波光粼粼,并不黑。
平静的海面上,这些毛脚怪仿佛是天地的孤儿,他们身体贴附在海面上,像是一个个为扑食而超掠水面的海鸟,嗡嗡地震动翅膀飞翔着。
纵然这夜晚中的海,不像是白天那样,一眼望去,是无穷无尽的样子,但是这夜晚的海,终究也是海,不会因为白昼和黑夜的更替而变化,这夜晚中的海,是辽阔的海洋。
借着月光,这些毛脚怪在扇动翅膀时,带出的阵阵劲风,竟将这海面上,仿佛古井一般的水面带出无数小小的涟漪出来。随着这些涟漪一个个扩散开来,这平静的海面上,仿佛绽放出一朵朵水纹之花一般美丽。
但是这平静的海,并不像是眼前看到的,如同熟睡中的一位安详老人,或者如同温顺柔软的女子一般无力,在大多数时候,这海洋就仿佛吞噬人的猛兽一般,吞噬一切不被海洋接受的生灵,而这毛脚怪就是一种不被海洋接受的生灵,他们完全都不能融入海洋中,他们本就是旱鸭子。
一旦这些毛脚怪在海洋中飞得久了,又没有在海洋中寻找到一块可供栖息之地,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
是的,等待这些脚怪的就将是死亡。
夜就这样悄悄的走了,就仿佛悄无声息的来那般,未曾留下一点的声响,而迎着从东方升起太阳的曙光,这天海终究是亮了起来。
这就是一场生与死的抉择,一个不能被陆地上生物容纳的种族当然要飞跃大海,寻找新的生存机会了,但是这也等同于慢性自杀,要知道这看似温顺,浪漫的大海,在怒吼时,仿佛有着吞噬掉天地的力量。
在这茫茫的大海上,毛脚怪要是没有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栖身之所的话,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只有一条死路。
可这些毛脚怪是幸运的,就像是幸运之神,从来不肯抛弃任何生灵一般,在东方的曙光照耀的海面之上,一具堪称巨大无比的鲸鱼尸体,竟然像是一条倾覆的大船一般随着洋流在缓慢地飘移着,而这些毛脚怪,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纷纷向着这一条倾覆的鲸鱼飞了过去了。
这就算是命运之神的一个玩笑吗?在濒临死亡的这一刻,却要给这些毛脚怪新生,这些毛脚怪在降落到鲸鱼白白的,圆鼓鼓的肚皮上后,仿佛一个个抢到甘甜果子的猿猴一般,在鲸鱼的肚皮上纵跃了起来。
那一声声呜呜的声音,仿佛是在苦咖啡当中加入的一块块甜美的糖块,让这苦咖啡的味道,变得美味了起来。
就如同魔鬼在弹冠相庆后,总是要庆祝一番的一样,这些毛脚怪在纵跃后,在呜呜欢呼后,一个个像是魔鬼一般,趴附在鲸鱼白白的肚皮上,或张开口,或伸出四手撕裂开这鲸鱼白生生的肚皮,然后或手拿着鲸鱼的血肉大口大口咀嚼了起来,或者钻入到鲸鱼的肚皮之中去,寻找鲸鱼硕大的内脏吃去了。
从魔镜镜面上看,这些毛脚怪的庆祝,持续了三天三夜,直到三天后,这海面上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后,这些毛脚怪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一条鲸鱼,飞向惊涛骇浪的上空,像是一个个不屈服命运安排的小丑般,在风浪中,在狂风暴雨中砥砺前行,奋不顾身地飞向了远方。
至少在刘菱的眼中,这些毛脚怪并非是英雄,只不过是为生存而战斗的小丑,就以他们近乎卑劣的行为来看,就是说他们是小丑,这都是对他们卑微的生命最大的肯定了。
尽管这魔镜中的海面和天空中很是精彩,但是刘菱海厌倦看到这一切。
这又有什么意义呐?
惊涛骇浪,乌云密布,狂风推巨浪,汹涌的大海,仿佛狂怒的凶徒。
在刘菱的生命当中,他早就厌倦了这一切,仿佛这一切都是在暗示着他,他的生命即将迎来挑战一般,而每每就在这时,他虽往往能够战胜困难,但是自己身边的亲人总是要受到伤害,这让他有些痛不欲生。
“魔镜,”刘菱先是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然后目视着魔镜中的画面说,“寡人不想知道,毛脚怪的来由了,寡人想要知道这毛脚怪是如何到了悬浮岛上,成为雾女的爪牙的。”
这魔镜当中,是否住着一位精灵?这是一个未知的答案,但是从刘菱的话后,这魔镜近乎完美的表现来看,这魔镜当中却仿佛真就住着精灵。
这魔镜镜面忽然就暗下来,然后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的一朵乌云从魔镜镜面上,影影绰绰地出现出来,直到将整个镜面覆盖得严严实实。
眨眼后这乌云竟散去,而在魔镜镜面中,却出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在悬浮岛雪山半山腰上,一个绝美的女子,仿佛陈尸于此一般直挺挺地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任由着狂风吹拂在她白色的长裙和乌黑的头发上。
未在魔镜镜面中看到影像,却先是听到嗡嗡地数声响,然后从魔镜镜面中,这才飞出一些毛脚怪出来。
当这些毛脚怪看到陈尸于半山腰的绝美女子后,竟纷纷从天空降落到绝美女子的身体上,然后像是猿猴一般,只是在她白色长裙上纵跃数次后,便聚集到了绝美女子的脸上。
就像是以往无数次看到的那个样子,这些毛脚怪像是在怪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