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师看到女儿被肖志冷不丁的一句话逗乐了,自己却不知怎地惊悚起来,脑里不由地回想起甜甜在上中学时的一幕。
那时,甜甜和京豆刚出校门口,被一个卖西瓜的青年拦着,主动递上西瓜块,幸亏自己及时赶出校门,见到一双惊悚的目光,吓得慌忙护着两个孩子离去。谁料,那青年竟然不依不舍的跟踪至京豆家,吓得京豆一家人不得不搬离出去。
“又是卖西瓜的!”
甜甜看到老妈丢了魂似的念叨着,忙摇了摇肩头:“妈,你怎么了?”
甜妈回过神来:“没,没事!”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女婿,“肖志啊,我知道你为你爸的也忙活了一阵子。可是,在家教中心代课,是有风险的,我现在是担心你,万一饭碗子被搞掉了,再后悔都来不及了。”
“妈,你能不能乐观一些啊!”甜甜想着法子帮着肖志摆脱数落,“对了,妈,那你有没有听说豆豆不是她妈亲生的事?”
甜妈一怔:“谁说的,豆豆不是她妈生的,是谁生的?谁那么胡说……”
“是豆豆的小姨说的?”
“她!”甜妈猛地站起来,做了个深呼吸,“混账,这个孙云霞,就是吃饱了撑的。是不是又想拆开范林和京豆啊?”
肖志误以为甜甜转动的眸子向自己暗示着什么,忙附和上来“”“妈,你的思想觉悟还挺高!”
“那是!”
甜甜听到老妈自豪地矢口否认,好像刚有的线索又在老妈身上断了线似的。
夜色浓重了,一声炫亮的手机铃声,惊起了卧室里的秋瓜。
“喂,光明!什么?你要回国了!哎呀,太好了!”
这一嗓子,把沙发上的哥俩也惊了起来。
“冬瓜!光明要回来了!”
冬瓜揉着睡眼,看到二姐握着手机,激动的坐在沙发上,又瞅了瞅阳台。
“姐,大半夜的,你干嘛呀,天还没亮,哪来的光明!”
秋瓜凑过来,一巴掌把冬瓜拍了起来:“我说的是郑光明!”
“哎呦!”冬瓜坐起来,彻底清醒了,“嗷!是郑光明啊,他要是来了,那我和哥住哪啊?
“住哪?别说,这还是真是个问题呢?””秋瓜环视一下客厅,看了看沙发,“要不,让他和哥睡在沙发上。”
“那我还睡餐厅啊?”
秋瓜听冬瓜这么一说,才发现哥哥不翼而飞了,客厅餐厅都见着他的影子。
“哥呢?”
“他不是和姐一块出去等咱爸了吗?”
“!”秋瓜看了看胖弟弟,“为什么不是你和姐一块去呢?”
冬瓜一头躺下:“天亮了,我再去换班!”说着,故意打起呼噜。
“今天你就呼噜吧,一头猪!”
秋瓜说完,转身回屋去了。
夜色中皇岛市,对于瓜父来说,更富有神秘的色彩,车辆的喧哗和路灯无边的耀眼把两个农村老汉关于乡村黑夜的回忆,遗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时光里。
在如同白昼一般的路边,瓜父按着儿子发来的信息,让司机仔仔细细的核对好“惠黎路”,才指挥着卡车稳稳地停妥。
抓钩子跳下车,抬起头望见天上的半块月亮,暗淡的光辉和地面上霓虹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好像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世间的繁华。
“老天爷啊,你真不该把铁锨带走啊!”
瓜父看到抓钩子声泪俱下,感到一种莫名的怀念和难过,忙上前将其拉至路牙石上坐下。
“都是天意,铁锨要是在天上有灵,这次咱俩也不算白来了。”
暗淡的灯光把一段街面衬托得灰蒙蒙的,由于视觉的影响,春瓜和夏瓜差一点错过了路口,幸亏听到街边传来的嘶吼,让兄妹才留意到缩入树影下的两辆大卡车。
“大!”
“大!”
瓜父看到街边有人小跑过来:“春瓜,夏瓜!”说着,迎上几步。
爷仨相见,嘘寒问暖的场景一时冷落了旁边的抓钩子。
在灯光和四周景物的衬托下,抓钩子的身影显得异常憔悴。
“抓钩叔,你也来了!”
抓钩子看到春瓜客客气气地喊了一声叔,愧疚感彻底地征服了。
“春瓜啊,俺可算找到你了!铁锨要是在天有灵,我们一大家子人就算团聚了。”
春瓜看到扑入怀中的抓钩子,老泪横流,心里的疙瘩算是解开了,那幅深藏在素描画像中的两位美女,也算卸下了神秘的面纱。
夏瓜也被感动了直抹眼泪。
天色渐亮,远处的群楼隐约出现在一片苍茫之中,点点灯光勾勒成了黎明前的星空。
一阵风吹来,透过树丛,顺着远处的公路望去,一座西瓜摆起的十几米长的城墙砌成了。
春瓜送走了从家乡来的两辆卡车,帮着将一道彩棚搭好,才算安心的看一下手机,没想到,京豆竟然发来了一条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那就是老干部妥协了,要和京豆一起参观楼盘。
“哥,你有事忙着去吧!”夏瓜早看出了哥哥的心思,便向打着哈欠的父亲笑了笑,“大,哥今天有事!”
瓜父知道女儿打掩护,朝两人一起摆摆手:“你们俩也都累了一夜,要不,都忙去吧,让冬瓜和你娘过来,顺便给俺带点饭!”
“行!”
街道上,渐渐地热闹起来了,
行人道上的塑料彩棚,瓜父脖间挂着破旧钱包,蹲坐在编织袋上,乞求的目光注视着眼前来往的路人。
“西瓜啊,淮北来的大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