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超比凯子还高两个年纪,邓金龙让凯子在学习上遇到难处就去问笠超或是婉如。
每回看到凯子做作业时那副愁眉苦脸、抓耳挠腮的痛苦模样,笠超都替他难受。笠超劝他说:“你不想学就不想学了嘛,跟到你爸学做菜,以后当个大厨,还不是一样的啊。我爸跟我说,一定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要勉强自己。而且我听玉娘说,在国外,大厨的地位之高,跟科学家、艺术家是一样的。所以,你这个样子简直是活受罪,何苦为难自己嘛?”
凯子哭丧个脸说道:“不得行,我爸非逼道我学,学习不好,还要挨板子,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的脾气。”
笠超无可奈何地说:“你娃学成那个样子好恼火哟,连我都跟到你一起遭罪,这个样子要短命的噢!”
凯子晓得笠超精灵,鬼点子多,就问他咋个办?笠超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突然看着他呵呵笑道:“凯子,你娃身体这么壮实,你这身胚嘛简直跟牛一样,干脆跟到我一起练武,不然我一个人练起来太无聊了,连个拳靶子都没得,不好耍。我向你保证,跟到我一起练功,以后的话,不要说雷娃,就是雷娃、勇娃、莽娃他们全都加在一起,再多几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小时候,这小兄弟俩有时闹矛盾,动起手来都是笠超吃亏,那会儿笠超又胖又笨,根本不是凯子的对手。但是现在,几个凯子加在一起也不够笠超一只手消遣的。上次,雷娃和勇娃来找娟娟她们的的晦气,笠超挺身而出,抱打不平,还没等凯子回过神来看清楚,雷娃和勇娃两兄弟就被笠超丢翻在地,从那以后,那两弟兄就焉了,再也没来招惹过他们。所以凯子和小强他们对笠超佩服得是五体投地,加上那时的男娃娃都好动,尚武,所以,凯子一听笠超这样说,大喜过望,跟到笠超练武可比做作业轻松多了,他哪有不同意之理。但一想到他老爸那暴脾气,又泄气了,垂头丧气道:“不得行,我爸要是晓得我来你们家没有学习,光跟到你练武了,我要挨腾,说不定连累你都要挨板子的,算了,算了,不要东想西想的,越想越恼火!”
笠超坏笑道:“你娃简直笨到姥姥家去了。做得起的题你先做,做不起的题,你照到我说的抄就行了噻,花得到好多时间嘛,节约出来的时间你就陪到我练武。我们先说好哈,我不当你师傅哈,你娃太笨了,练好了就当你捡个便宜,练不好就当陪我耍了。再说了,我那个师傅比你爸凶得多,他要是晓得我连徒弟都还没有当称抖,就敢收徒弟,不把我的脚打断才怪呐!”凯子听了嘿嘿嘿地一阵傻笑,小兄弟俩就把练武的事私下里定下来了。
邓金龙两口子发现儿子突然爱学习了,没事就跑到笠超家做作业,一翻他的作业本,对得多,错的少,老师还写了评语,表扬他进步了,希望他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邓金龙看了大喜过望,暗忖道:“咦,这小子还真开窍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噢!”
后来,他就把收拾桌椅、洗碗等等杂活都给笠超免了,吃完饭,就让凯子跟着笠超上他家去做功课,其他的事一概不用他们兄弟两管了。说来也算是凯子有福,命中合该遇到贵人,跟着笠超一起练武以后,除了身手变得灵活、敏捷了,心灵也活泛起来,不似过去榆木疙瘩一块,油盐不进的。笠超给他讲的题,多多少少他也能听进去一些,学习还真的有了进步,虽然他还是不爱学习。
再后来,笠超又把小强拉来陪他们一起练武。小强是个孤儿,跟着舅舅舅妈一起生活,他舅舅从农科院食堂停薪留职后,和一个朋友在外面开了一家太安鱼庄,生意很火,小强也不爱学习,放学后常跑到舅舅的鱼庄里帮忙,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小年纪,刀法便已练得炉火纯青,十分地了得。大人们忙的时候,常常是他一个人杀鱼、剖鱼、剁鱼、片鱼,供好几个厨师烧菜用,竟没有赶不上趟的时候。
他舅舅见他也不是块读书的料,有心培养他做个厨师,以后长大了起码能混碗饭吃,饿不死,这样,也算对得起早逝的姐姐和姐夫了。
小强长得瘦,长得跟一根竹竿似的,常有一些愣头小子欺负他,全靠笠超和凯子为他出头,抱打不平。这样,小强就甘愿当他们俩的小跟班,常常和他俩厮混在一起。几个娃娃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追求美食美味,所以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也多,而且小强的刀工了得,不论是笠超还是凯子,起码一时半会儿还赶不上他。
有次,小强带了两大条乌鱼到凯子家,孝敬两个老大和邓金龙。小强一进到厨房,便神采飞扬,精神抖擞,平日里那种鄙陋、猥琐之气一扫而光。只见他出刀快如闪电,三下五除二,两条硕大的乌鱼被他片成了薄如蝉翼半透明的大张大张的薄鱼片,干完了自己的事,小强潇洒地把刀往墩案上一剁,做了个有请的手势说道:“超老大,凯老大,该你们两个****。”笠超和凯子在一旁都看傻眼了,暗忖自己的刀功比小强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一次,笠超做了一道香糟溜鱼片,凯子做了道酸汤乌鱼片。
邓金龙品尝小哥俩的手艺后,第一次开口夸奖道:“不错,不错,这鱼片好!”
笠超、凯子对视一眼,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哪知邓师傅狠狠地瞪了这哥俩一眼又说道:“我是说人家小强的刀功好,管你俩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