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超迈开小象腿,独自一人穿过马路,跑到宾馆对面的公交站台。路上的人们行色匆匆,都想赶紧回家或找个地方避雨,谁也没留意到笠超这个胖娃娃。
上车时,后面乘客以为这个小胖子是前面乘客的娃娃,前面乘客又以为他的家人在后面,下车时也是如此,所以,一直都没有谁来打扰过他。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亲爱的婉儿,还有容容,此时笠超的心中好生激动。下车后,沿着凤凰河边的那条便道,笠超发疯似的往凤凰大桥方向狂跑,一身的肥肉肉上下抖动着,嘴巴里只念叨着一句话:“婉儿、容容,婉儿,容容......”
刚跑到一半,雨就下了起来,瓢泼一般,雨中还夹杂着无数大大小小的冰雹,砸在身上,生疼生疼地。
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周围的景物也开始模糊起来,小笠超浑身上下被大雨浇了个透,冰雹打在身上好疼,他不敢再往前跑,于是便钻进小路旁的大芭蕉树林下躲雨,躲冰雹。
望着不远处农科院那些楼房的模糊轮廓,笠超心中焦急地想:“婉儿,容容,你们怎么样了,你们都还好吗?”
这时,由远而近,一高一矮两个模糊的人影,共同打着一把雨伞,急匆匆地朝着他躲雨的地方快步走过来。
离笠超很近时,他听到那个打伞的女人不满地抱怨道:“早上让你带伞带伞,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淋了雨,感冒了,又要发高烧,到时,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女人嘴里虽然如此说,却把伞斜向身旁的女孩,自己早被雨水淋透了。被数落的那个女孩一直低垂着头不说话,一脸木然地挽着打伞那个女人的手臂。
笠超听那声音好熟,像是从他熟悉的那一度空间穿越而来。于是他睁大双眼定神一看,这一看不打紧,把他激动得差点昏了过去。
原来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挂念着的婉如和甘容!
这时的笠超忘情的、不顾一切的大声叫喊起来:“婉儿,婉儿,容容!我好想你们!“
婉如和甘容闻言大吃一惊,能这样亲切地叫她俩小名的,在这个世界上,可只有为了保护她们而惨遭歹人毒手的黎原朝!
两人惊骇万分,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在芭蕉树下躲雨、身穿背带牛仔服,挺着个小将军肚子的胖娃娃。但看了半天,母女俩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笠超“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也顾不得雨和冰雹了,扑上去紧紧地抱住婉如和甘容,泪如倾盆,嚎啕大哭。
甘容抬头朝四周看了看,没瞅见一个人影,便赶紧拉着这个胖娃娃和婉如躲到了芭蕉树下,然后搂着笠超柔声问道:“小朋友,乖,先别哭,告诉阿姨,你怎么会一个人躲在这里,是不是迷路了?你的爸爸妈妈呐?”
听甘容这么问,此时的笠超感到脑子里好乱,一下子糊涂起来,搞不清楚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上官仲轩和玉娘还是另有其人。但有一点他心里很明白,他面前站着的婉儿和甘容,曾经和他很亲很亲…….
这时的笠超心里犯迷糊,说又说不清楚,只知道哭,呜呜咽咽、抽抽啼啼,可怜巴巴地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婉如看着他,觉得这个小胖子哭得好可怜,心里又觉得他跟自己好亲切,就好像自己的一个亲人,因为除了妈妈,好久都没人这么亲切的喊她婉儿了。可任她再怎么想,也记不起他是谁。
于是婉如也亲昵地搂住笠超问:“胖乖乖,你咋个认得到我们呐?你也是农科院的哇?”
笠超抹着眼泪冲她使劲地点着头。甘容又焦急地往四周看了看说:“雨越下越大,这里又没人,我们先带他回院里再说吧,看看有没有谁认识他。”说完,便蹲下身子准备背笠超。
笠超抽泣着摇头道:“我好重哟,你背不动的。”甘容闻言笑了起来,就让婉如打着伞,牵着这个胖弟娃儿往家里赶。
和甘容母女回家的路上,笠超不哭了,还兴奋得很,牵着她俩的手,一会儿看看婉如,一会儿瞅瞅甘容,傻呵呵地笑个不停,婉如见了,心里面感到既奇怪又温暖。
到了农科院的大门口,甘容拉着笠超问门口的保安认不认识他。那保安说从来没见过这胖子,甘容和婉如又急忙领着胖胖的笠超来到院里的保卫科,保卫科长卫斌贤还没有下班,甘容就问他有没有见过这个小胖子。
卫科长瞅着笠超看了一会儿,摇头说:“没见过,肯定不是我们院子里的小孩,农科院里头就没有长得像他这么胖的娃娃!”
甘容一听就傻眼了,焦急道:“那怎么办,这个娃娃的爸妈找不到他,不晓得会急成啥子样子呐!”
卫斌贤让甘容先别急,然后俯下身子和颜悦色地问笠超说:“胖乖乖,你叫什么名字啊,家住哪里,好好想一想,告诉叔叔好不好?”
这时的笠超好像被雷惊吓到了,脑瓜里一团浆糊,一问三不知,问他什么他都只是摇头,这时的他,心里眼里只有婉如和甘容。
卫斌贤见问不出个名堂,气馁道:“这个娃娃不会是傻的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呐。”见甘容早被淋成了落汤鸡,于是又说道:“这样吧,甘容,你们都淋湿了,赶快回去冲个热水澡,换身干衣服。我这里马上给管我们这儿的片警小刘打个电话,请他帮忙查一查,看我们这片有没有那户人家丢了娃娃,有消息我马上告诉你哈。”
甘容听后泄气道:“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