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醒来,为了不让爸爸担心自己,青柔强迫自己吃了些面包和牛奶,然后背上背包,跟爸爸说自己要出去办点事情。
青文远也不多问,只是冲女儿的背影说了句:“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吵吵闹闹,这很正常,找着笠超好好说,别再吵架了。”
青柔的眼泪忍不住又涌了出来,怕爸爸起疑心,不敢回头,“嗯”了一声,便匆匆离家走了。
大街上,青柔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便如钱老夫子说的那样:昨天囫囵吞地忍受到整的痛苦,当时没有功夫辨别滋味,这时,牛反刍似的,零星断续,细嚼出深深没底的痛苦回味。“
街上不少地方都勾起青柔难以忘却的记忆,而这些记忆又都和那个人有关,越是不想去想,记忆中的画面在脑海中反而越是清晰,这不这个地方那人来陪她买过东西,就是那个餐厅两个人一起吃过饭,或者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那个人陪她从这里路过……这些过去完全没放在心上的小事,此刻在脑海里清晰得就像正在发生一样。甚至有些和笠超身形相仿的男生从她身边经过,那些显然陌生的背影,也会让青柔心头一紧,惶恐不安。
于是脸色苍白的青柔找了一张路边长椅坐下,自言自语道:“不行,这样下去非疯掉不可,一定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去,但我又能到哪儿呢?到处都有那个人的影子。”
青柔低头沉思了好一阵子,最终决定打个车直接到市图书馆,在那里找个僻静的位子度过这难熬的一天。
结果,连往后的一两天青柔都是这样度过的。直到这天傍晚,她从准备关门的图书馆出来的时候,看到街边的一把长椅上,一个满头是汗的男生正低声下气地哄着一个满脸是泪的漂亮女生,她心里一动,有所感触,想起了笠超,心里为他辩解道:“他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他一定是被逼得,可能他现在比我还要痛苦,我一定要见见他,只要我们之间还有爱,就没有什么困难能挡得住我们,没有任何事情能将我们分开!”自始至终,青柔都坚信,笠超心里一定是有她的,是爱她的,这让她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种,但少女的矜持让她没有马上拨通笠超的电话,而是先给他发了一条短消息,她提出想再见到他,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她还说,对于两个真正相爱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也没有不可能的事!
短信发出后,青柔坐在图书馆大门外的长椅上静静的等待着笠超的回复。她相信笠超完完全全能够理解她的那条短信的含义,也完全能明白她现在的锥心刺骨般的感受……
就这样在焦急和希望中等了很久,最后灰心、悲观、绝望的消极情绪慢慢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但她还是不甘心,忽然想到:“笠超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再怎么样,他也应该给自己一个答复,即便是拒绝!青柔相信,他不会一下子就变成一个薄情寡义的人,最起码他对自己不应该这样。青柔越想越怕,也顾不得什么雅致、矜持了,掏出手机便开始拨打笠超的电话,连着拨打了两次,电话里传出的都是那句呆板而又无情的女中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就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每个字都像一记记重拳,狠狠砸在青柔原本就奄奄一息的心上,青柔恨恨地想:“这个浑人怎么无情至斯,就算是再普通的朋友,也不会这样,他竟这般的决绝,一点余地都不留下了。“
这下青柔算是彻底的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了。回到家,随便吃了几口饭,应付了一下眼中满是关切和焦虑的父亲,便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中,把笠超过去送给她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把这些平日里她视为珍宝的物件统统聚拢在一起,竟装满了一个大背包和一个手提包,这次,青柔没有再流泪,她的泪水早就流干了……
第二天是周六,青柔早早吃完早饭,背上背包,赶到了锦天府邸她和笠超过去那个温馨的小家,她知道笠超到了周末都爱睡懒觉,青柔心底里还残存了最后那一点点希望,她渴望能在这里遇见他,哪怕是再看他一眼,就算是分手了,不再是恋人,不再是朋友了,不也可以彼此道声珍重,相互祝福一声么?起码青柔心里是这么想的……
上楼时,青柔还在想,要是遇到了洪琳,该怎么和她讲话,待会儿一定要控制好情绪,不要刺激她,毕竟现在她怀着笠超的骨肉呢,想到这些,青柔心里又是一阵阵的绞痛。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打开了房门,青柔才知道之前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没有任何意义的,笠超根本就没在家,或者说他一直就没回来过。房间里的一切都是自己那天匆匆忙忙赶去和笠超见面时的老模样,冰箱里的东西动也没人动一下,青柔的心悲伤到了极点,她想:“他不再爱我了,连这里都不屑一顾,回来看一眼也不愿意,是的,过去听他说过,洪家在锦都又有别墅、又有豪宅,他心里哪里还会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呢?
青柔把带来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都拿了出来,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每放一件东西,就如同一把锋利的钢刀又在她伤痕累累、还流着鲜血的心口上又狠狠地插上一刀
放好了东西,青柔来到楼上的卧室里,想把她从家里带来的那只心爱的大大的白色绒毛狗布吉带走。可找了半天,楼上楼下床上柜子里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