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子溪便字斟句酌的将香月的事情跟青柔说了。
青柔听完,只觉得自己心跳加,眼前黑,摇晃着差点就要昏死过去。
笠吓坏了,忙搂住她宽慰道:“柔儿、柔儿,你不要这样嘛,乡情们现在还在找师姐,说不定一会儿就有好消息了呐。你千万要挺住啊。”
青柔闻言精神为之一振,她“嚯”的站起身来,使劲拽着笠的手说:“走,我们快走,到师姐学校去,说不定乡亲们都找着她了,我们快去吧,我觉得心里好慌。”说到这里,已经哽咽起来。
本来笠想劝她不要去的,现在见她这个样子,晓得劝不住,便带上她和子溪、犀允一起,驱车前往响水泉乡。
一路上,青柔都没怎么说话,除了焦急的看着前方,便是默默地流泪。
笠他们赶到响水泉小学时,已经傍晚了,从车上下来,正好看见日达木基乡长和几个老乡陪着俊辉从校门口进来。
面如死灰的俊辉看到笠的车,疯似的冲过来,拉开车门冲里面喊道:“香月、香月,你回来啦,香月,香月,求求你,你答应我一声嘛。”
笠扭头去看日达木基乡长,日达木基红着眼睛,难过的摇了摇头。
笠的心一下子就跌倒了深渊、冷到了冰点,他想,如果到现在还没找到香月,只怕只怕
笠不敢往下想了,上前安慰蹲在地上愣的俊辉说:“辉哥,你一定要保重身体,万一师姐回来了,但你又病了,那”
不等笠说完,俊辉“腾”的站起来狠狠推了笠一把,力量好大,笠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听俊辉咆哮道:“混蛋,什么万一,香月她一定会回来的,肯定会回来的,绝对会回来的,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青柔怕他再推笠,忙跑过去横在他和笠中间,哽咽着对俊辉说:“辉哥,你说得对,师姐肯定会回来的,她怎么会舍得你、舍得孩子们嘛。”
俊辉两眼通红,直直的瞪着青柔看。这次他终于认出青柔来,于是梦呓般的说道:“你师姐她累了,她需要休息,她休息好了就会回来的,我们都商量好了,这个暑假就回去领结婚证,我还要给她举办一个婚礼,香月答应过我的,她答应过得事情,从来不会食言的。”
笠从地上爬起来,站到青柔身边,附和俊辉说:“对的,师姐她休息好了,就会回来的,她会很欢喜成为你的新娘,做你的好妻子。”
俊辉忽然想起来什么,转身就往宿舍跑,边跑边喊:“香月可能都回来了,说不一定在睡觉呢。”
子溪和犀允还有亲人忙跟着他一起去了。
乡长过来帮笠拍着他身上的土,说道:“上官,你不要生甘老师的气,他还道烧,人都是昏的,从昨天晚上到今天都没有合过眼睛。”
笠说:“我晓得,我不会的。诶,乡长,有没有冷老师的消息呢?”
乡长悲伤地摇了摇头说:“我刚打电话问过在下游找人的老乡了,没得任何消息。昨天出事的时候,我们这儿下雨,听那些和冷老师一起走的娃娃说,他们过清水涧鬼见愁的时候,山洪一下子就下来了,等冷老师把娃娃些都推到岸上,她再想走就来不及了,洪水一下就把她冲起跑了,我们这儿的洪水不光是水,里头还夹道些泥沙、碎石木头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昨天我我们一听到这件事,都打起火把清泉涧的下游切找她,找了她一个晚上都没找到。今天早上洪水过后,我们又顺道山涧仔细搜了一遍,听那些找得最远的老乡说,都跑到二三十里以外了,还是没找到,怕是怕是凶多吉少了,唉,这该咋个办哦,这么好的老师,老天爷咋个这么不开眼哦。”
笠说:“那我马上给郑州长打电话,请他再多派人帮我们一起找。”
“今天早上我已经找过我们这儿的上一级政府了,已经派来好多人来找,还有当兵的也一起帮道我们找,可是可是”说到这里,日达木基顿足捶胸、仰天哭喊道:“老天爷,你咋个不长眼睛噢,连冷老师这么好的人你都不放过,你喊我们这儿的娃娃些往后咋个办嘛?冷老师就跟他们的妈妈一样,现在她是死是活,你总要跟我们说一下嘛。”
慢慢的,很多参加搜救的老乡带着娃娃们都回到了学校,大人们个个面色凝重,而娃娃们都不停地抹着眼泪
只有尔玛吉没有哭,她和她的甘老师一样,都坚信冷老师一定会回来的。
第二天,笠他们所有人一起参加了搜救,还是没有任何现,人们心里都清楚,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在搜救过程中,笠见到了郑军。郑军说,他们已经请求当地驻军支援,部队上派来一架直升机,帮着寻找冷老师。他从州里带来的公安干警以汇同当地民警深入到清泉涧下游的各个村寨,打听有没有那户人家救起一位年轻的女教师。
俩人简单的交流了几句,郑军便去安排搜救工作去了。离开的时候,他跟笠约好,一有消息,就会马上打电话告诉笠的
三天后,香月还是渺无音讯。这两天,青柔跟着乡亲们寻找师姐,嗓子都喊哑了,眼泪也都流干了,笠怕她急出什么好歹来,每天晚上回到学校,吃过老乡们送来的饭菜,便楼着她,哄她早早睡了。
往后几天,俊辉也不出来了,每天就死盯着香月留下的那件冲锋衣呆,好像那衣服里裹着香月的魂魄。
尔玛吉忍不住抹着眼泪告诉笠他们,那天期末考试完了以后,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