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康安安呢喃。
“我曾说过,她是我的人--”凤君冉行至三人身边,开口,嗓音清澈,眉尖微微蹙起,宛如捧心西施,一颦一怒牵动着他人神经,饶是刚才还牛气冲天的凤衍青看了也感同身受,自责为何偏偏要其面前生出事端?说到这里,凤君冉目光骤然一转,定至凤衍青身上,语调并不多大变化,却让凤衍青如置冰窖,浑身发冷,“任何人动不得!你可知道?”。
凤衍青怔怔的看着面前男子,良久,垂下依旧发颤的手臂,脸上红白交加,终化为怯懦,乖乖应了一声,“知道……”
喊完不忘碰碰凤祈泽的手臂,凤祈泽至此才明白自己和凤君冉的差距有多大,在凤衍青的提醒下,回过神,却是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小叔。”算是打招呼。
凤君冉看了凤祈泽一眼,微微颔首,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那眼神就像在看不懂事的孩童。
“祖母病了,我和祈泽哥来这里为祖母求一道安康符回去。”凤衍青慌忙回答,语气中带着邀功的成分,她刚得罪了他,想用孝心来弥补。
“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凤君冉神色淡淡,眉宇之间未有丝毫着急和担忧。
“小叔,这种事我们还能骗你不成?”凤祈泽终忍不住插话,许是被忽略久了,又被凤君冉的光芒掩盖,他心中不忿,遂找出不算破绽的破绽狠狠反击,脸上的表情是愤怒和嘲讽的,“自那日你离开府中后,祖母就染了风寒,她却极力隐瞒,至今仍不见任何好转,我娘素来信奉此处香火,便遣我到古佛寺一趟,顺便求个安康符回去,兴许祖母的病就康复了,哪里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小叔,还被怀疑一遭。”
“是啊,小叔,你可别回去,胡医师说祖母是心病,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祈康哥的死已经要了祖母半条命,这你娶康安安是想要祖母另半条命吧!”凤衍青凉凉的补充,言语刻薄,顿了顿又将目光转向康安安,似乎不拉上康安安,她心里就不痛快,“尤其是康安安,千万别让祖母再看见,早先祖母怜她怀了凤家骨血,对她用心良苦,谁知她竟恩将仇报,毁了小叔一世英名,康安安你嫁小叔前没想过祈康哥吗?同嫁叔侄,你怎么做的出来?”。
“凤衍青!”凤君冉闻言,神色骤然变冷,他凝眸,目光如炬,吐出的话如利如刀,未开锋刃,却直剜人心,“我二哥二嫂就是这般教你和长辈说话的吗?还是你骨子里流的就是外人的血,我们凤家养你这么多年仍旧洗不掉你身上的秽气?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要来路不明的孩子,用一时的慈悲换后半生的救赎!”
掷地有声的言语虽不带一个脏字,却比打骂还要凤衍青难受,因为她从未见凤君冉如此维护一个人,凤君冉在她心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无七情无六欲,就连凌飘雪嫁给五叔,他也片叶不沾淡然处之,如今为了康安安竟落下凡尘,话里夹枪带棒,实属罕见。
凤衍青抹了抹眼泪,脸色苍白,许是被刺激到,哆嗦着唇口不择言,“小叔,我今天不吐不快,康安安连我都不如,哪里配得上你,她这种肮脏无耻,水性杨花的女人哪里值得你护着?小叔,你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别被康安安骗了,你就这么确定她腹中孩子是你的?像她这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男人,你看看祈康哥就知道了,她不是和祈康哥感情深吗?还不是转身投入你的怀抱中?我是怕你辛辛苦苦替别人养孩子啊!”。
凤君冉薄唇抿直,眉头越皱越紧,显然,凤衍青的话又触到他的禁忌。
“凤衍青,你觉得小叔这么蠢会被我骗到?你想离间我和小叔的关系也拜托你用用脑子,找这么个低级的理由来挑拨,也只有你才能想的出来。”康安安见此情形,怕事态恶化,慌忙开口斥责,不管说的有没有道理,先堵住凤衍青这头蠢猪的嘴再说。
她曾听凤祈康提过,小叔从不轻易发怒,但若是惹到了他,他便会点了那人的穴道,拂袖而去,那人必须不吃不喝不睡觉,站足十二个小时才可作罢。
“找人解开不就好了?”,她问。
“无、人、能、解。”四个字,仿佛在上楼梯,语气一个比一个高亢。
至今,她还记得凤祈康在说这些到时候,毫无生气的脸上漾起朝霞般的光辉,眼中的崇拜比对生命的渴望更强烈,也在那时,她对这个小叔产生了好奇,而如今,凤衍青这般一再触碰凤君冉的底线,她真怕小叔为了自己惩罚凤衍青,从而与二叔二婶结下嫌隙。
康安安的话,成功的逗到凤君冉,凤君冉看着康安安,原本冷峻的脸变得缓和不少,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侧眸扫向凤衍青的瞬间又变得冷冽,“凤衍青,我的脾气你是知晓的,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侮辱我孩子和康安安的话,信不信,我让你从此不得踏入凤府半步!”
凤衍青被凤君冉的目光吓的脸色发白,理智也慢慢找回,她知道惹怒凤君冉的后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遂敛眸,语气变得讨好不少,“小叔,我……我只是怕你--”
“够了,凤衍青!从前你和康安安有什么过节,我不管,现在她已嫁给我,论辈分,你应尊称一声婶婶,礼、仪一直是我们凤家所崇尚的,你是凤家的人,也希望你不要给凤家抹黑!”
凤君冉开口打断凤衍青,俊美的脸上呈现出不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