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想到孩子?”凤君冉挑眉,松愉的神情未有太大改变,这让康安安心安了不少,可那张小脸仍旧端着,不肯放松。

“先别想了,我为你解毒。”凤君冉敛眸,边说边拿枕头置于康安安身后,让她靠在上面,接着掀开康安安的衣袖。

凤君冉看着如藕般莹白稚嫩的手臂,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康安安一眼,“会有些疼,你忍着,实在忍不住可以叫出来。”

康安安听凤君冉这么一说,原本不紧张的心开始紧张,她深吸一口气,迎着凤君冉的目光重重点头。

凤君冉垂眸,拿小刀在康安安手腕处划开一道口子,顿时有鲜血溢出,这血颜色鲜红,看似正常。

“嘶——”康安安轻呼。

凤君冉听到这呼声,手一顿,默了一秒,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忍着!”。

“好。”康安安闭目,咬着牙,转过头去。

凤君冉身稍侧,五指张开,置于康安安心脏处,掌心微动,只见一股内力缓缓注入康安安体内,这内力似漫天倾洒的细纱,浮游间,拉动毒素至手腕,霎时,原本鲜红的血变得乌紫,后一滴一滴滴下。

康安安顿觉浑身像被蚂蚁在啃食,又疼又痒,很是难受,即便有凤君冉这般医术超群的男子陪伴在侧,也无能为力。

这就是十日散的特殊之处,解毒时,必须保持中毒之人百分百的清醒,且不能有任何手段辅助,如此,方可判断毒素被肃清的程度,故,哪怕康安安再痛苦,也得生生受着。

凤君冉的目光紧紧攫住面前人儿,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她蹙了几次眉,咬了几回唇,甚至她流了多少汗,他都观察的一清二楚,康安安的隐忍让他惊讶,这噬骨之痛属疼痛之最,即便是健壮的成年男子也要喊上几喊,这丫头竟硬生生的挺住,哼都不哼。

凤君冉内心受到触动,遂加快进程,进程的加快衍生更深的痛感,许是痛极,康安安竟下意识的伸出拳头送至唇边,凤君冉见状,一把拦过,换作自己的手掌递上去,这一张一弛间,分了心神,留下后患。

康安安张口咬住,她有多痛,便咬的多狠,贝齿入肉,鲜血迸出,凤君冉仅眉头蹙了一下,神色依旧淡然。

仿佛经历了一场炙火的炼烤,康安安渐觉痛感消失,浑身像被水洗了般,黏湿的难受,她缓缓睁开双眸,目光定在凤君冉的脸上,嘴角勾起劫后余生的喜悦,然,这笑还未完全绽开,便被那流血的手掌生生截断。

康安安看着凤君冉的手,虎口处赫然可见一排齿痕,这才惊觉唇齿间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小叔……你的手……”康安安心下明了,嗓音仍有些虚弱,她看着他无语凝咽。

“无妨。”凤君冉正在为康安安包扎手臂,听到她的话,眼未抬,动作未停,直至处理妥当,才取了纱布匆匆缠在自己手上,只不过,在处理后续收尾的工作时,凤君冉似有些心不在焉,行事一向利落的他差点打翻了药箱。

康安安只顾感动凤君冉的付出,并未发觉凤君冉的异常,此番折腾下来,她精疲力竭,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而凤君冉却凝着那张恬静的睡颜,剑眉紧皱,他探向康安安的脉搏,意料之外,这毒素竟还有残余,虽然残余的量极少,暂不足以对康安安的身体造成损害,但不除净,恐留后患,如此来看,这蛊毒像十日散,又不全是十日散,似是十日散的改良品。

如今之计,他唯有动用凤家祖传的解毒至宝--水晶灵蚺,才能彻底清除康安安体内的毒素。

这水晶灵蚺养在泡了百种药材的天山水中,吃蝎子尾,毒蛇胆,蜈蚣身长大,通体洁白,至毒亦解毒,世间仅此一只,却被凤家所得,凤老爷子视之如命,饲养处也只有他才知晓,平常看一眼尚不太可能,更别说取出使用了。

凤君冉抿唇,拉起康安安的手,输入自己的真气给她,这真气堪比世间良药,虽无法解毒,但能压制毒性,也算是双重保障。

……

连歆川背着琵琶一路策马狂奔。

他先去了一品香茶楼,那里依旧没有常菀儿的身影,连歆川这才发现自己看似和常菀儿很熟,其实,连她的住处都不知晓,遂喊来了掌柜,掏了银钱,才打听到常菀儿住在晏州城郊的常宁村。

掌柜的说,常菀儿家中突发急事,和他告假两个月回去处理,言语中嫌常菀儿告假的时间太久,有换人的打算。

连歆川又掏了些银两,摔在掌柜面前,明白的告诉他,若敢换掉常菀儿,他便砸了他这家茶楼。

掌柜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两眼放光,他也心知连歆川的身份显贵,遂收下钱,点头哈腰道,“连公子,你若喜欢常菀儿,不如将她收进府中,我这茶楼人来人往,好几位富家公子都看上了她,均有娶妻纳妾之意,祁府三公子,孙府孙大公子……”掌柜掰着指头,逐一数,还未说完,突见一钱袋砸入自己怀中,将他砸的一个趔趄。

连歆川冷笑,看着掌柜,俊美的脸上尽是凛然,他开口,霸道且不容质疑,“但凡遇到想对常菀儿不轨的人,直接告之我的名号,若其不听,便绑了送入我府中。”

掌柜抱着意外之财,脸上笑成了花,他点头哈腰,阿谀奉承道,“还是连公子阔力,连公子放心,这常菀儿在一品香茶楼不会受半点委屈。”

连歆川又交代了掌柜诸多事项,尤其要提防祁家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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