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冉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淡淡,俊美的面容看不出丝毫情绪。
而这句话却不啻为平地惊雷,将众人炸的形色各异,连康安安都双眸大睁,不敢置信,那晚,是他?
“六儿,你说什么?”,凤老爷子身子晃了晃,颤着手指着凤君冉道,“你再说一遍!”。
“孩子是我的!”凤君冉双眸微敛,不徐不疾的重复,清澈的嗓音悠扬悦耳,却听得康安安百味陈杂,他现在说出真相意为何意?
然而,不论他是什么目的,此刻,他都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除了抓住别无选择。
“哎呀,没想到六弟不显山露水倒是比我还要生猛,佩服,佩服!”老四凤韶君啧啧感叹,凤家五子,数他最爱玩乐,尤其钟情男女之事,其夫人孟香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管束。
“六弟你休得胡说,康安安可是你看着长大的,现在是你的侄媳!”,
凤韶天听了这话,顿觉身上冷汗淋漓,他拭了拭额头,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警告,刚刚他才将“真相”呈现,下一刻便被亲兄弟打脸,这事若传出去,还不沦为笑柄!
而凤老爷子瞪着凤君冉,许是气极,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才掂起拐杖砸向儿子,“混账东西!我打死你!”。
凤君冉纹丝未动,生生接下,老爷子打人,没人敢劝说,似嫌这一棍还不够,遂对下人道,“拿我的鞭子来!我今天要打死这罔顾人伦的畜生!”。
“父亲息怒!”,荣芙香出言劝阻,“我相信六弟不是这种人,定是康安安这贱蹄子勾引六弟,才让六弟把持不住犯了错!”。
“是啊,六弟,你赶紧给父亲认个错!”,老二凤韶安见此情形,扯了扯凤君冉的衣服,低声道,“大哥都安排好了,你何必出这风头讨苦吃?”。
“那日康儿生辰,我不过是喝了一杯酒便发生此事。”凤君冉并未回应两人的‘好意,’只是扯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分明就是有人对酒水做了手脚。”
“你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你大哥和我?”,荣芙香不满出声,事出她儿生辰,她不由将是非揽于身上。
“不敢。”凤君冉笑笑,薄唇轻启,将眸光转向凤韶宸,初始的澄澈被暗涌代替,“这要问五哥了!”。
话音甫一落地,众人皆将目光转向凤韶宸,凤韶宸一向待人颇为冷淡,闻言更是满脸寒意,“六弟,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免得伤了和气。”
顿了顿又道,“经六弟这么一说,我倒想起那日身体确有异样,还害的你五嫂至今感到不适,原来是有人在酒中做了手脚。”
最后一句话说的暗昧异常,说完还颇有深意的看了身边妻子凌飘雪一眼,凌飘雪却是蹙了蹙眉头,未有任何回应。
凤君冉静静的看着凤韶宸,嘴角嘲意更浓,眼底却染上薄霜,很明显,他在生气,这一变化,康安安看的真切,先前她听下人议论过,凌飘雪本来是要嫁给小叔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却嫁给了凤韶宸,如今来看,这议论并非空穴来风。
“康安安小小年纪就不安分守己,我看孩子未必就是六弟的。”荣芙香再度出声想缓和气氛。
偏偏凤君冉并不领情,将目光移向凤韶宸身旁沉默的女子,勾唇,笑的万物失色,“大嫂,那日她是第一次。”
“你--”
“大嫂应该明白她为何是第一次吧?”凤君冉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是与自己无关的事,却让康安安羞愤不已,这种私密之事他竟然拿在大庭广众下来说,真是不要脸。
“老六,随你怎么说!”,荣芙香雍容华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告诉你,就算康儿已死,那商契也该给泽儿,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康安安这个外人!”。
“大嫂,康安安怀了我的孩子便是我的人,怎么可以称之为外人?”。
“这孩子的存在将会让凤家成为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我相信父亲也不会同意留下。”
“孩子是我的,留与不留,我说了算,大嫂还是将心操在有用之处罢!”,凤君冉负手而立,吐出的话掷地有声,不容反驳。
明显的意有所指,让荣芙香撕下伪善的面具,仿佛泼妇骂街,“果真如此!你拼命认下此事说到底还是惦记着她身上的商契!真是卑鄙无耻!”
“那又如何?”。
“那我先打死这个贱人,看商契归谁!”
说着,荣芙香便扬起手臂朝康安安脸上挥去,这一巴掌带着狠劲也来的突然,康安安直觉自己无法躲避,然,却被凤君冉一把抓住并狠狠甩开,“大嫂伤了她不打紧,若伤了我的孩子,我定不饶你!”。
凤君冉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含笑,宛若初花绽放,眸中的寒意却冷的瘆人。
康安安心知他的维护不过做给其他人看,却也腾起一股暖意。
“都闭嘴!”凤老爷子怒吼,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鞭子,颤巍巍的走到凤君冉面前,冲他后背就是数鞭,凤君冉只是眉头皱了一下,未有任何躲闪。
直至凤老爷子打够了,凤君冉挺直脊背,晦涩开口,“父亲,我想您暂时也不想再看到我和康安安,等什么时候您气消了,我们再回来。”
“你当真要带走她?”凤斯年举着鞭子,气喘吁吁的问道。
“父亲,你一直以来不是教导我们要敢作敢当?我只不过说了实话,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你怎么想的?你要带康安安走?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