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知道让他们抓紧回去的消息,把赵进他们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但知道是见人之后又觉得糊涂,到底有什么样的要紧人物需要这么急,赵进倒不是自傲自矜,可现在他的位置已经高起来了,地方上的士绅土豪要对他仰望,那些顶级豪强富贵人物往往和朝廷官府有关,彼此又是避而远之,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什么人需要这么急着见。
纳闷归纳闷,不过大家也知道王兆靖不是虚张声势的性格,他说得这么急,那一定有这么急的道理,赵进留下专门的两个连护送木淑兰回徐州,自己则是和吉香以及马队一起,快马奔驰,返回徐州。
在经过徐州和邳州边境的时候,王兆靖居然还派出了人等着,这让赵进等人更是惊疑,过来迎接的家丁里也有内卫队的人,按照他们的说法,王兆靖那边有个客人,可这个客人是谁,连陈昇、刘勇他们也不知道,王兆靖还只是解释,这是第一等要紧的人物,不能泄露一点风声,不过内卫队这边可以确定,过来这人没什么危险,因为能见到王兆靖,这人也要里里外外通过几道关卡才行。
王兆靖虽然保密,可刘勇一直向赵进传递消息,让赵进更加吃惊的是,王友山居然也来到了何家庄这边,随着赵进的局面越做越大,王友山和赵进的父亲一样,越来越少询问干涉小辈们的私务,这些长辈整日里就是在徐州城内悠哉,或者读书,或者出游,现在徐州城内太多人都是出去找生活做工,城内越来越安静,可在徐珍珍的关照下,州城内不断的翻修整饬,倒是越来越干净体面,老人们住在那里也是舒服。
“大哥,小弟不是故弄玄虚,而是来这边的人实在意义重大,不能走漏一点坊那边等着,大哥现在就过去见吧!”王兆靖兴奋的满脸通红,就差扯着赵进的袖子说话了。
“不是辛举人那等吧?”赵进笑着问了句,王兆靖笑着摇头说道:“小弟怎么会重蹈覆辙,这人主仆都没有什么武技,也不会有什么图谋的。”
赵进按了按王兆靖的肩膀,开口说道:“不要搜罗什么人才了,咱们赵字营要用的,不是那些读书经的,那谢明弦算是有用之才,可也要熟悉学习了才行,你就是人才,我不想再要什么别的谋主智囊了。”
“大哥,两码事,这人来历非凡,对大哥大有好处。”王兆靖激动的说道。
“那就在大客厅那边见他,把大昇他们几个都喊来,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几天这个样子,让大家又糊涂又担心。”赵进笑着叮嘱了句,王兆靖脸上依旧有笑容,只是挠挠头说道:“大哥,事情重大,小弟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
现在连赵进自己的好奇心也是起来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弄得这么郑重。
说是着急,可怎么也是贵客,所以少不得还要洗刷下赶路的风尘,换一身衣服,等这些都做完,陈昇、吉香、刘勇、如惠、雷财等人都是赶到,牛金宝只是简单擦了把脸,换下外袍里面的锁子甲没有脱下,还特意把短刀放在赵进手边,到底是什么人来了?这让赵进愈发好奇,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陪着那人进来的居然是王友山和王兆靖父子两个,不管赵字营在徐州以及周边如何威风凛凛,不管王兆靖在赵字营内的地位多高,进士出身,做过都察院御史的王友山都是徐州清贵第一,在徐州士绅豪强眼力,王友山都是这徐州第一等顶尖人物。
进士出身,归乡御史,这两个身份就算拿到江南那种士林精华荟萃的地方,一样不怯场,而王友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贵重,如果对某件事有表态的话,很容易被拿来和赵进为难,不管出于他的地位还是长辈的身份,赵进都不能等闲视之,所以王友山完全是在家赋闲的状态,深居简出,除了相熟的亲朋好友,其他人一概不见。
带进来的那人三十多岁年纪,袍服配饰、举止做派都透着一股世家气息,但看眼神表情,以及走进来时候的应对,却又像是个商家的掌柜,或者官府的师爷一般,尽管是王兆靖父子两人陪同,可他始终表示谦逊客气,不走在前面,也没有什么矜持骄傲的表情。
既然是王友山带人进来,赵进和伙伴们少不得都要起身相迎,这人用很合适的态度和礼数回应,他这么做,让每个在座的人都感觉到很自在。
“大哥,这位是来自曲阜衍圣公孔府的孔璋孔先生,特意来求见大哥。”王兆靖开口介绍说道,他说这个话的时候,从语气到表情,都有掩饰不住的喜意,王友山在那里手捋长须,微笑着点头,如惠直接本来站起,听到这个介绍身体一颤,下意识的后退了步,碰到座椅,顿时发出大响,脸色已经通红,激动之极,倒是陈昇、吉香脸上没什么表情,而刘勇和雷财则是皱起了眉头。
“赵公子雄才大略,孔某怎么当得起这个‘先生’的称呼,万万使不得。”孔璋微笑着作揖见礼,说得很是客气得体,赵进也是相对行礼,然后伸手请对方坐下,又有人送上茶水点心,这显然是王兆靖的吩咐,在议事厅这边,大家讲究的是公事为先,从没有过这么郑重其事的待客。
赵进脸上挂着微笑,却明白了王兆靖为何郑重其事,王友山为何也来到这边,如惠为什么震动惊愕,对于他们这些读书士人来说,孔府来人意义非凡,眼下赵字营发展到这个地步,谁都知道赵字营前程无量,而衍圣公孔府、儒家圣人孔子的后裔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