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张望着四周,觉得自己退入死角,伸手想要在怀里摸什么,却被一名“行人”一把匕首直接钉了过去,直接穿透小臂,顿时惨叫,另外两人对视了眼,都是绝望叹气,跪地投降,众人一拥上,也是捆牢了搜身。
等赵十一和赵完走过和腰牌都已经被搜了出来,赵十一点点头吩咐说道:“送到大牢里面,安排人快马给进爷那边禀报。”
那富态中年人一直趴着门缝张望,等外面尘埃落定,他弯腰弓身,谄笑着走了出来,那三人还没被带走,看到这一幕之后顿时大怒,有人骂了句“无耻之徒”,接下来三人都被堵上嘴带走,赵十一则是冲那个中年人点点头,笑着开口说道:“老翟,你的两个儿子都可以进农务学堂,你想要去做教习,我可以帮忙说说,你想入股那酒坊,明天!”
被叫做“老翟”的富态中年人点头哈腰的连连感谢,赵十一淡淡的安抚两句,就和赵完大步离开,走出这条街道,周围的家丁捕快已经撤去了封锁,赵完忍不住感慨说道:“这老翟还真是没脸皮,那三个番子里,应该有一个是他亲戚吧?”
“一年前他想不开,可不代表这次想不开,从衙门里被踢出来,这一年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家里人也跟着受连累,这次那几个番子主意打得好,可不管事情成不成,这老翟全家都只有灭门一条路,他自然明白怎么权衡。”赵十一笑着说道。
这老翟原来是在刑房当差的吏目,在赵字营插手进来的时候,他舍不得手里的油水,或明或暗的抵抗,结果被直接开除出去,这还是因为他平日里算是忠厚,不然直接就寻个由头下狱了,没了吏目身份,没了外快油水,自然吃亏吃穷,这一年过得很差,不过有三个京师的亲戚过来探亲,对外却只是说自己是东昌府的商户,这亲戚来到之后才露出身份,说自己是官差,来这边是为了除贼,如果老翟配合协助,将来一定会有荣华富贵。
老翟表面上答应的很好,却找了机会去衙门告密,他倒也没怎么贪心,给自家父子找了出路,然后又想投钱到酒坊上去,如今赵字营在徐州,不希望有钱的士绅土豪买地,而是希望他们把银钱投入到酒坊工场之类的作坊上,土地只允许他们拿土地和银钱做股,只拿分红,不参与到具体事务,这老翟提出的要求很有分寸,赵十一郎全部答应下来,这才有今日的埋伏捉拿。
那三位京师来客,一直到被抓都想不通,这徐州明明还有徐州衙门,明明还是大明地面,自家又亮出了东厂和锦衣卫的身份,怎么就一点威慑没有,还是被出卖了,区区地方上一个贼寇,怎么就能比得上朝廷的大义名份,当他们被关进知州衙门的大牢后,这感觉就更是古怪,在牢房内拼命吆喝着自己是官差,是厂卫,不过看守大牢的牢头只是不理睬,叫的烦了,直接一桶凉水泼进去。
也就在这场行动之后,全城客栈对操着北直隶官话的客人都明里暗里盘查,城内江湖市井人物更是遍布各处,查访有没有可疑的人。
在这个时候,隅头镇那边的消息和犯人都送到了徐州城这边,犯人按照事先的安排,都关进知州衙门的大牢,消息则是向着何家庄那边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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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爷,黎爷,你还记得我吗?我可是喝过您倒的酒啊!”一个胖子满面笑容的说道,黎大津的表情则是略有些怪异。
黎大津倒是认出对面这胖子是谁了,却是南京锦衣卫右千户的一名百户,而且还记得姓刘,当年雷财和黎大津在南京开设酒庄打听锦衣卫消息的时候,这百户还真是来喝过几次,就这么打的交道。
只不过那时候,黎大津是店里的二掌柜,客气殷勤的伺候,那刘百户连个笑脸也懒得给,可现在谁都知道黎大津黎爷等于是清江浦第三号人物,手下几千丁壮,威风凛凛,权重如山,虽说身份前后不同,可一个锦衣卫番子,这么上门求见,实在是有些怪异。
魏木根穿着一身家丁服装,好像护卫一样的站在黎大津身边,那刘百户也不理会,那边黎大津说了句“何事上门”,他才笑眯眯的说道:“黎爷,咱们也是有交情的,我就直来直去的说了,大伙在南京受到京师的八百里加急,说是让南京各千户凑出人手,暗地里对进爷不利,进爷那样义薄云天的人物,咱们都知道是好汉,一听这个就犯嘀咕,可上峰的命令,又是魏忠贤那个阉党奸臣盯着,大家也不能不听,但咱们来到这边,却没有一点想要动手的意思,只想着黎爷您给行个方便,咱们在这边好吃好玩些日子,到时候再回去交差,大家都方便,您看怎么样?”
黎大津先是摇摇头,很是哭笑不得的看着对方,安排厂卫暗杀赵进,对赵字营各处人物不利,这个大家早有判断,却没想到南京锦衣卫这么拿得起放得下,直接和“目标”谈条件,就要明目张胆的偷奸耍滑了,黎大津瞟了眼身边的魏木根,笑着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咱们彼此不伤和气,把你们的住处告诉我,不要乱跑,不要突然间有几个人不见了,你们在清江浦怎么玩都不会有人管的。”
“黎爷真是照顾,也没什么黎爷的,从南京来的弟兄们都住在高升客栈。”那刘百户笑嘻嘻的说道。
高升客栈是清江浦专对官宦豪绅的客栈,环境享用都是很了不得的地方,也只有南京锦衣卫这种富贵出身才回去住,刘百户说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