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进和伙伴们骁勇,家丁们也不含糊,这次跟过来的都是老家丁出身,长矛武技和战斗时的彼此配合娴熟得很,更在几次血战中历练过,眼前这场面丝毫不慌张,三五人一队,彼此照应着挺矛刺杀。
大车内部圈出来的空地本就狭窄,三五根长矛平推过去,当真躲无可躲,有的人被逼到大车边上,然后被长矛钉死在那里。
团聚成阵的赵进这队人,在散开混战的时候最危险,可在所有人散开杀敌的时候,胜负已经确定了。
这伙奔袭而来的骑手又不是死士,一接战冲在最前面的同伴就纷纷了账,方才外面已经被射杀了几十个,短短片刻,折损了差不多四分之一,而且冲在最前面的人都是最亡命悍勇的。
刚才在外面被杀,还抱着冲进来肉搏能赢的幻想,现在已经知道撞正了铁板,谁还敢继续送死。
已经跳进来的争先恐后向外爬,听着里面熟悉的人惨叫连声,外面的人已经不敢向里面冲了。
正在这时,外面又有惊叫响起,在大车环绕之中的人能听到密集的马蹄声从边上经过。
“快跑!”“谁设的局!”外面哭喊叫骂连声,赵进他们肃清残敌之后,顺着大车之间的空隙看过去,能看到外面的骑手惊慌失措的上马,不管不顾的朝着四周逃散。
什么枯草雪地可能有泥坑沼泽,一旦陷进去就是死敌,谁也顾不得这民多了,现在能跑才是要紧的。
片刻工夫,嘈杂喊杀的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些伤者的惨叫和呻吟,还有几个幸运的在那里磕头求饶,向导们知道躲藏在车底,那些骑手也知道藏到下面去。
“老爷,外面已经没有贼人聚集,安然无事了!”外面有人吆喝了嗓子,赵进点点头。
这次他没有爬上大车,而是安排家丁们将大车推开,他们直接走了出去,里面尸横满地,外面狼藉一片,十几名刚才离去的赵字营骑手正在马上,脸上都有兴高采烈的神色。
在奔袭而来的这伙人攀爬冲入大车阵地的时候,牵马去远处躲避的赵字营马队又是杀了个回马枪,贼人们敢从枯草地上跑,他们也有这个胆子。
在双方纠缠厮杀的时候,这十几骑杀了个回马枪,里面杀声震天,外面人心惶惶,突然看到有骑兵冲杀过来,立刻是人心大乱,再也没有继续攻打的勇气,外面还有近二百号人,大部分人都在下马准备冲进去,看到骑兵过来,大家只顾得上马逃跑了。
甚至还有来不及顾不得上马的倒霉蛋,有的直接窜入了两侧的枯草地,拔腿狂奔,还有的只能跪地求饶了。
看到外面这幅情景,赵进才上了大车,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下,贸然登高很容易成为靶子。
站在大车上四下看去,枯草雪地上不再单调,到处都是乱窜的贼人,没有一个人回头,也没有什么人重新聚堆,已经不是威胁了。
“的确是土贼!”赵进自言自语了一句,站在大车朗声下令道:“留活口,受伤的全部杀掉,立刻清理阵地,准备继续赶路!”
说完这些,又对那十几个兴奋的骑兵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前面把马带回来!”
尸体很好处理,直接丢到路旁,第二天估计就只剩下残破的骨头架子,这荒草滩里狼可是不少,在这样突然的遭遇战里,赵字营的家丁们自然不会留手,受伤的敌人大多是重伤濒死,直接给了个痛快一并丢了。
来不及跑,跪地求饶的也有十几个,这些人倒是没受什么伤,都被抓到了一堆,那三位向导也被叫了过来。
十几个人跪在地上只是求饶命,赵进冷冷扫视了一圈,手中长矛猛地向前刺出,一个正在哭喊求饶的直接被刺穿了胸膛,软软的瘫在地上,断气死了。
这突然一下,立刻让所有人不出声了,那三个向导也被吓得脸色发白,身子发颤。
赵进长矛又是指向另一人,那人立刻浑身发抖,可已经被捆了个结实,动都动不了,带着血迹的矛尖就那么指着他,让他精神都快要崩溃。
“你们是什么人?”赵进冷声问道。
“..小的..小的是草窝这边的杆子,是草上飞的..”
一个个问题问出,胆战心惊之下,没人敢不说实话,甚至大家都是争先恐后的说话。
草窝子是无法无天的地带,但各项平常物资在这里却能卖出高价,所以经常有商队往来,只不过腊月期间没人过来而已,但这些商队往往都有这样那样的背景,方方面面的招呼都打好了,大家不好下手,或者说,不好明着下手。
赵进这支队伍看着像是商队,而且看着还像是没什么经验贸然来发财的那类商队,各个杆子在外围村庄里的确有眼线耳目,几个杆子都得到了消息。
赵进这队伍几十人,十几辆车,那么多马匹,杆子一绺也才几十人,大杆子上百人,自己出动都没把握能吃得下来,结果几家联手,准备合伙做了这个案子,好好过个肥年。
“草窝子的各位爷不是不动卖货的商队吗?”在问话中,那老彭突然开口说道,脸上颇有些愤愤神情。
边上易进宝干咳了两声,小心的看了眼赵进说道:“这鬼话老彭你也信?这些年草窝子里不见了的人那么多,你以为那里去了?
“没人派你们过来吗?”赵进又追问说道。
被问到这个问题的马贼们都懵懂摇头,赵进沉思了下,转头招呼刘勇说道:“让你的人好好拷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