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进爷这边做事是讲理的,从不会无缘无故的蛮横处置,这次明显有些不讲理了,不过大家也明白,这就是杀鸡给猴看,让所有人知道害怕,让所有人以后知道怎么做。
已经有些消息流传,说城内要重整保甲法,这次由云山行新设,而不是官府来做,除了这个,还有消息,却是对江湖市井中人的,他们里面不少武勇之辈因为年纪略大,或者错过时机,所以没办法成为家丁,而去内卫队效力又不够格,但现在却有新机会,据说做了之后就和衙门里的捕快差役差不多,算是有身份了。
这可是让很多人心动的很,捕快在大明算是贱役,可实际上却威风的很,在市面上行走,称呼上都要带个“爷”的,而在赵字营的体系下面,当差做事的都是体面人,连官面上的卑贱都没有了,虽说赵字营这块不是官府名不正言不顺的,可人在江湖,还不是快活一天是一天,何况在徐州地面上,官府才是坐不稳的那个,进爷他们这么年轻,十年二十年的还是撑得过。
不过一切都是传闻放风,再多的消息也就打听不到了,眼下大伙也熟悉赵字营担大凡要实行什么,往往会提前透露出传闻,看看反应,然后让大伙做个准备,免得措手不及。
杀了一批人,抓了一批人,本以为要闹很大的风波却一切低调,原本预料中的风暴没有到来,徐州城这边抓了人之后甚至没有大的举动。
当然,也是上上下下的注意力被越来越近的比武大会吸引了,虽说进爷是个讲规矩的人,可每次进爷要做的事情,总会有点新东西,让大家觉得有趣,对于那些一窝蜂涌过来却没个头绪的各路武夫来讲,就更是如此了。
看着城外空地上圈出的平整地面,搭起的木台,大伙还以为是让大家去那边打,一步步分出胜负来。
却没想到这预选就和大伙想的完全不同,在城外圈出二十块地方,每一处地方十步方圆的大小,每一处地方都有一位用竹木护具包裹全身的壮汉,你要比器械,就要拿着长短木杆和这些壮汉动手,那木杆上都沾着白灰,那竹木护具都是黑漆漆的,只要击中就必然留有痕迹。
你要上来打,你也穿着这么一身,能击中对方要害,或者能撑满半柱香的,那么就算合格,不然就没有参加比武的机会,如果你想比试拳脚,这边也有人手陪着,规矩是差不多的,护具却从竹木变成了棉垫和皮垫。
这法子倒是好,比起来不会受伤,又能试出真本事来,那些作为对手的汉子,想必都是赵字营精选的好手了。
而且这里面很难作弊,要动手之前,都会在一个坛子里摸牌子,那些做对手的也会摸牌子,牌子对上才是对手,这法子倒是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徐州人看这个都是唏嘘感慨,好像想起什么旧事一般。
除了对位上很难做手脚,连官方选定的对手也不会给你做手脚的余地,因为大家都看到,上百精壮汉子定时轮换,不会让你的对手疲惫,而且每隔几天,这些精壮汉子也会有大批轮换。
唯一让人不太习惯的就是,每场比试之前,都有人大呼小叫的招揽下注,没什么赔率,就是输赢,稍有点脸面的武夫都觉得自己和骰子一样,是别人的玩物。
徐州没有选太难缠的对手,这些汉子都是中规中矩的武人,应对很娴熟,但没有太出众的技巧和力量,大伙私下里议论,都觉得徐州的强手应该在后面,现在派出的只是最普通的家丁部众。
不过大伙也没什么怨言,你要连这样的都打不过,那还谈什么比武,还讲什么对付天下英雄,那就是笑话了。
但没有人想到,这些家丁并不是特意选出,就是亲卫队和第一团以及两个大队的轮换,也有些团练被用在其中,这次的战斗实际上是个训练,培养每个人单打独斗的经验,这样的机会毕竟不多。
一bō_bō试过去,很多人被刷了下来,很多人仗着几分勇力蛮横,就以为自家了不起的都是灰头土脸被淘汰了下来,有人索性回去过年,有人则还想留下来看看热闹,但输家得不到什么好待遇,没人招揽,人人耻笑,实在是呆不住。
这一波试过去之后,也就剩下了五分之一的人不到,每个人都得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自家的名字和数目字,然后就是当众摇号了,这法子莫说是比武的人看着新鲜,连那些看热闹的商人们也觉得有趣。
一个大号木桶,把写着数目字的纸条丢进去,然后把木桶封闭,放在架子上转动混合,然后桶上还有一个小口,抓这个纸条的人也不是台上的,而是用丢沙包的方式,回头乱丢,被砸中的上台摸号。
虽说这些程序繁琐,可稍动心思就能想明白,这是让大伙放心,主持比武的人没有动手脚,而且看着也觉得新鲜有趣,很多人甚至觉得做生意也可以用上,这次来不光是看热闹,其他方面也让人受益匪浅。
有人去打听,说这些巧妙有趣的法子都是谁想的,回答倒是异口同声,是我家进爷琢磨出来的。
不过信的人不多,心想赵进一介武夫,又怎么会懂得这等机巧之事,又有人想,赵进这等雄才大略之人,又怎么会顾得上这等细枝末节。
除了这些,也有人看到了另外一件事,每日里的比斗里,大笔大笔的赌金进了赵字营的口袋,事先觉得这赵字营举办这比武大会是为了图谋大事,什么诛杀天下群雄,扬威四方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