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延分为二,阿诺德带我们往右边的公路走,走着走着感觉不似之前那么冷了,脚底的沙土地渐渐换成了草地。再往前走了几公里,竟然听到虫子的吟叫,我太意外了,这是我在火星地表上第一次听见虫鸣。
沿着公路边上绕过一大弯坡后更温暖了,路两旁出现了成排的农作物,好似玉米,而叶子却像兰花那么修长。风一吹,稀里哗啦的飘着清香,远处看那些村上的房顶上也种栽着植物。
阿诺德带我们斜拐进小路,走了十多分钟,在一处疑似玉米地中间让我们停下,对我说:“指挥官,我和阿古先进村里说一下,我们今晚上就在村里过夜。”
“不是说进城吗?”
“我们那么多人一下进城肯定会引来关注。”他为难道。
“可是我进城有事啊,要不我跟你来干什么?”我还真的是有事,因为不能用长距离通信,所以要进城通过公用线路联系营部,还有就是需要寻能合作的人,提供物资交换的商会以及兵源的补充。以后从联盟军抢来的物资需要换成我们用得上的衣食、装备和情报,游击战就是要融入地方,混迹在人民之中,这在战演二部培训时都学过的。
最后我把所有人分成六人一组,规定必须一小时轮换哨岗,通过阿古联系安排找了五家村民的仓库里过夜。我与阿诺德、考夫曼三人换了衣服进城。
从小路蜿折出了村子,沿路走了很久始终不见城镇的影子。狐疑间又走了一段,地平线上渐渐浮现亮光,一盏盏路灯探了出来,依稀看见公路两旁搭建着许多帐篷和大篷车,人影不断。
路灯下的帐篷堆升起了许多堆篝火,人们围坐着聊天,唱歌,小贩在帐篷间穿梭,孩子在互相追闹,虽是灰头土脸,却自得其乐。我郁闷的问阿诺德,“这就是纳波利镇子?”
“入口就在前面,过了这些游民的棚子就看见了。”
果然在这些帐篷区后面有个很大,类似地铁入口站的下行通道口,之前被帐篷挡住了看不见,这个镇子主体既然是在地下。入口设了一间哨岗,几名警卫插手聊天,墙边台阶坐着许多正在看挂在正面大屏幕电视的妇女和小孩,旁边墙上的广告栏也聚集着许多寻找工作机会的成年男女。
通道下行的台阶就像一排黑白交错的琴键,墙壁上尽是花花绿绿的户外广告,红色的扫描框一遍遍在壁顶上来回滚动,光线扫描在进出的人群上感觉就好像进了夜总会的舞池一样乱七八糟的。走了有五六分钟才通过这道安检廊,下到第一层月台忽然豁然开朗,横在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穹顶隧道,这里没有地铁穿梭,有的只是成排的门窗,像一个无尽而巨大的旅馆楼廊。街上没什么人走动,两处隧道口设立了警卫哨,偶尔有人会被警卫拦下盘问,一个带了违禁品的倒霉家伙被反铐在围栏上。
“纳波利镇是一个陨坑城,从入口一直通往坑内,不过坑内并不是城区,城区主要就是这六条地下环形隧道街,外面三层是住宅区,第四层是中心商业区……”阿诺德做起了导游,就差没戴着帽子拿着小旗了。
看来我们现在身处的就是住宅区了,台阶通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多没有这里多做停留。我们混在人流里从通道继续下到了第三层住宅区,阿诺德说要在这层找个人,是名医生。
“你们找谁?”街口的警卫问。
阿诺德答道:“我们是纳西波利村的,来找萨伊诺维奇表哥,他就住三环街北区265号,我姨妈又走不了路了。”
“你们等等!”警卫拿出类似平板电脑似的通信机,接通后问:“n3265a,有个自称你表兄弟的人找你。”说完把通信机对着我们,屏幕里一个消瘦的人看了看我们,点头让警卫放行。街中远远的一扇门开了,一人出来站在门口前朝这边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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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萨伊诺维奇,也是阵线的,这是王少尉,独立连的指挥官!”阿诺德给我们介绍。
那人对我点点头,嗯了一声,“先进去再说吧。”
客厅里一老太太靠在椅上在看电视,一女子在沙发上哄抱着孩子,阿诺德上去愉快的招呼:“彼得婶婶!”那老太惊愕的抬头,待看清人后皱纹一展,笑道:“哦,是亲爱的小阿诺德外侄和他的小伙伴,你们吃早饭了吗?让瑞秋给你们热热……”
我们忙解释不用,跟着萨伊诺维奇进了书房。
“我们把阿芙米尔救出来了,她很好,现在应该在基地了,我们也不用在野外东躲西藏了。”阿德诺高兴的跟对方说。
“嗯,那就好……”萨伊诺维奇还是点点头,看不出喜悲。
“要跟彼得婶婶说一声吗?”
“嗯……不用,我跟她说阿芙米尔去萨拉热窝实习半年。”
“哦,现在这里怎么样了?”
“联盟现在只控制枢纽交通要点,城外越来越多难民,治安不是很好。这里听说下两个月后联盟才会派人来接管,现在整个镇子的安保都是商会负责。”
“你是医生?可以和我们回基地吗?今天的战斗损失了些人。”我问他。
他摇摇头,“阿芙米尔就是很好的医师,一般伤病她都可以应付,但是要嫁肢或是复活人员这些大手术需要多臂高精控手术舱,纳波利镇只有一台,加上供电、除菌、排水这些外围设备,分拆安装至少要一星期,不如趁现在这里还没有管制,你们把尸体送过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