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点点头,他环顾四周,留意到粉红色卧室墙壁上保留有一束尚未枯萎的法兰西雏菊,又称玛格丽特花,而玛格丽特正是法官夫人的名字。
“致玛格丽特,”安德鲁拾起那株尚未枯萎的白色小花,闻了闻,转身献给躺椅上的玛格丽特夫人,继而情深并茂的朗诵起来:
“我爱着,什么也不说,只看你在对面微笑;
我爱着,只要我心里知觉,不必知晓你心里对我的想法;
我珍惜我的秘密,也珍惜淡淡的忧伤,那不曾化作痛苦的忧伤;
我宣誓:我爱着放弃你,不怀抱任何希望,但不是没有幸福 ――
只要能够怀念,就足够幸福.”
这首《玛格丽特》是安德鲁节选法国浪漫主义诗人谬赛的《致尼侬》的一段。对于喜好无病呻吟的深闺怨妇而言,描绘淡淡忧最具杀伤力。
此时,坐在躺椅上的玛格丽特夫人果然动情,她那双泛着流光溢彩的眼睛,快要流出水。当安德鲁的手臂触碰女人身体时,法官夫人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情人一道离开卧室,转而来到阁楼的一个杂物间。
很快,杂货间里传出男人的沉重呼吸声,以及女人的阵阵娇喘。
……
前世,有好事者曾计算一场欢—爱相当于慢跑了20分钟,穿越者发誓自己一口气跑整整跑了1小时有余。好在他还在记得自己还要赶赴另一场约会,他这才匆匆吻别玛格丽特夫人。回到马车上,安德鲁立刻示意车夫驶向位于塞纳河左岸,植物园区的科学院图书馆附近的一个咖啡馆。
这是通过面试,即将担当索邦大学讲师的傅里叶,为答谢支持他的科学院朋友们特意举办的一场科学沙龙。原本安德鲁是不愿意过来的,由于检察官极度凶狠攻击包税商的缘故,使得安德鲁本人与科学院里面很多著名学者的关系都不怎么好。但他实在熬不过傅里叶的请求,随即答应自己会在下午4点准时出席。
当安德鲁检察官在傅里叶陪同下,走进图书馆咖啡馆时,大厅里的20多位学者与教授中间,仅有拉普拉斯与佛克罗伊等聊聊数人起身表达了欢迎之意。或许是基于绅士固有的矜持,科学家们即便不怎么喜欢税务检察官,倒也没有恶言相机,他们三五成群的围在一张大黑板周围,继续讨论某个数学难题,
作为主人的傅里叶有点尴尬了,他竭力向人群中最具权威的孔多塞院士介绍自己的恩主,但后者仅仅冷眼的瞥了一眼,在面对安德鲁热情伸出的右手时,院士一言不发的转过身体。
“尼玛,真当我是病猫啊!”安德鲁心中大骂一句,继而又恶向胆边生,心想着“玩高数,做几何,你们甩我一百条街;但轮到装逼打脸,作为穿越者的我绝对可以欺负你们200年有余。不能来玩硬的,那就玩场阴的,必须让你们吃不好,也睡不好。”
心动便立刻行动。安德鲁直接闯入数学家的圈子里,从一个想要演示高等算法的中年教授手中夺过粉笔,继而在空白的大黑板上草草画了一副巴黎市区地图,用线条随意表示了48个选区界限,并用1234的数字加以标识。
安德鲁转过身,以高出对方50分贝的声音压制众人抗议,说道:“愚昧的安德鲁有一个小小的数学问题,向请求诸位大贤。这个是问题是我在兰斯大学读书时发现了,整整6年,一直无法用严谨的数学逻辑来论证。
嗯,我把它称为四色问题。
就是在任何一张地图只用四种颜色,就能使具有共同边界的区域着上不同的颜色。换句话说,在不引起混淆的情况下,一张地图只需四种颜色来标记就行。”
说着,安德鲁使用白、红、蓝、黄四种不同颜色的粉笔在巴黎地图的48个选区着色。期初,数学家们满不在乎的看着安德鲁在图案上乱画,但等到涂上第20片区域时,大部分人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大家看出简单问题中隐藏的数学奥秘;30片区域时,没有人再理会安德鲁,他们都在做心算,力求能解出来;等到全部区域着色结束,会场变得鸦雀无声。几乎每个人都在专心致志的推演自己所能提供的解决方案,显然心算不够了,铅笔与白纸再度成为数学家的工具。
所谓的四色问题,又称四色猜想、四色定理,是世界近代三大数学难题之一。地图四色定理最先是1852年由一位英国大学生提出来的,至今还没能彻底解开。
四色问题用数学语言表示:即“将平面任意地细分为不相重叠的区域,每一个区域总可以用1234这四个数字之一来标记而不会使相邻的两个区域得到相同的数字。”这里所指的相邻区域是指有一整段边界是公共的。如果两个区域只相遇于一点或有限多点就不叫相邻的。因为用相同的颜色给它们着色不会引起混淆。
拿“四色问题”作为穿越者装逼打脸神器,简单且实用。至少在安德鲁穿越那一年,整整160多年里,无人能破解。即便是超级计算机证明虽然做了百亿次判断,终究只是在庞大的数量优势上取得成功,这并不符合数学严密的逻辑体系。
拍拍沾满粉笔灰的双手,安德鲁朝仅有铅笔头刷过纸张声响的大厅轻轻唾了一口,还颇为得意的多望了几眼,直到发觉无人理睬自己,这才转身离去。
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登上马车时,安德鲁发现傅里叶气喘吁吁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