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征缴关税
未等蒙巴斯再度开口,安德鲁高声叫来守候多时的塞纳蒙中尉,后者立刻上前,出示了一份税务检察官签署的拘留令,大声宣读:“……因为贪腐受—贿,安德鲁检察官以法律赋予的名义,解除蒙巴斯先生海关关长的职务,并将其押解回巴黎司法宫接受进一步审讯。”
“我不服,你无权逮捕我!”蒙巴斯跳起来高声抗议。
安德鲁再度纠正对方的语误,“只是暂时的拘禁,我作为税务检察官拥有这样的权力,至于到了巴黎之后,那是司法宫与财政部该考虑的事情。”
说完,安德鲁使了个眼色,塞纳蒙中尉将早已准备好的手铐拿出,不容分说的将这位海关关长铐起来,两个骑兵下马过来帮忙。他们在左右两边押解着囚犯,朝停泊码头的一艘商船走去。留在后面的海关缉私队队长巴伯纳见状不妙,他挥舞手中短枪,试图冲破骑兵队的封锁,将自己老板解救出来。
“砰”地一声,奥热罗的手枪响起,枪口的一缕清烟飘过,左胸中弹的巴伯纳队长一声不吭扑倒在地,身下鲜血流淌一片。
上士把短枪快速插回马背枪套,继而又高举起马刀,冲着躁动不安的海关缉私队高声警告说:“胆敢行刺检察官者,无论谁,一律就地处决!”一句话就将犯罪性质定下。倒在地上的缉私队队长又不是国家的法定官员,杀了就杀了,巴黎方面才不会在意。
此时,伯尔尼税务官也恰逢其会的走出海关楼,他竭力劝说进退两难的同僚们说:“赶紧放下武器,税务检察官只是针对蒙巴斯先生,与我们无关。”
众人面面相视的对望一眼后,无可奈何的放下手中武器,跟随税务官退到一旁,见到骑兵队并没有挥刀追赶,心中悬石这才放下,每个人都在心中暗地感激着伯尔尼先生的及时出面解救,多看看倒在血泊中的巴伯纳就是最好证明。
等到伯尔尼主动现身来收拾残局时,安德鲁也以税务检察官的身份,连续发布数道命令:
第一,税务官伯尔尼被任命为波尔多海关的临时关长,直到巴黎方面重新指定新海关关长的人选;
第二,原海关关长蒙巴斯被立刻押解到巴黎受审。(一艘开往巴黎的双桅商船早已1号码头备好。)
第三,在税务检察官逗留波尔多期间,骑兵队的奥热罗上士将兼任海关缉私队队长;
第四,其他海关官员与办事员职务保持不变,报关与征税即时恢复正常。
就在安德鲁整顿港口海关时,蒙塞中尉恪守了自己的承诺,他严令第五猎兵营不得干涉其中,对于海关楼前发生的事情,一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等到加龙步兵旅团的指挥官怒气冲冲跑过来,责问中尉在海关楼被骑兵队包围时为何按兵不动时,蒙塞双手一摊,满脸委屈的解释说:“那是税务检察官与波尔多海关的内部事务,我上前能做什么?无论协助那一边都是吃力不讨好,当然,如果是旅团长大人能给第五猎兵营直接下令,我倒是乐意执行。”
下令猎兵营攻击巴黎检察官和他的骑兵中队,加龙步兵旅的指挥官当然不会愚蠢到这一步,因为这与公然起兵反抗巴黎没有太大区别。别说波尔多市政厅与普通民众会加以反对,就连本地士兵也可能拒绝执行该命令。其结局不言而喻,自己比起那位尸骨无存的前巴黎总督好不了太多。
此外,随着蒙巴斯变成前任海关关长,继而被押解到巴黎受审;而伯尔尼在安德鲁支持下已全部掌控港口海关,就连缉私队队长都换上了安德鲁的人之后。当前的所有时机均已失效,所以除了泄愤,根本没有任何益处。
等到最高指挥官悻悻离开时,蒙塞中尉长舒了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不过,从今往后,自己前途命运却与那位安德鲁—弗兰克捆绑在一起了。
海关被围与蒙巴斯被捕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波尔多城,包税商萨维尼先生气得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他还将房间里所有的玻璃或陶制器皿摔在大理石地面来泄愤;吕尚检察官同样闷闷不乐,在灌下一大瓶红酒后,借口身体不适乘坐马车提前回家。
站在高级法院大楼的窗台上,年过5旬,显露一身富态的杜兰顿大法官冷眼注视着载着吕尚检察官四轮马车的远去,心中感慨不已。安德鲁的到来不仅给了他对反击包税商的最佳时机和强力助手,还能警告一下不知进退的吕尚。
就在昨天深夜,安德鲁还私下拜访了杜兰顿法官的官邸,两人就众多问题相互交换了意见。其中就包括有条件的赦免公路劫匪,剔除吕尚检察官出局,海关整顿和关税征收,以及妥善取缔包税公司的诸多事宜。
对此巴黎检察官表现的嚣张跋扈,法院大楼里视为不可理喻,杜兰顿法官却在心中称好。执法者初到陌生之地,首先是杀人立威,宁可让人感觉害怕,也不要暴露自己的软弱。此外,安德鲁的一举一动看似鲁莽冲动,但其所作所为始终站在法理之上,哪怕是那个被击毙的缉私队长,也事先被人扣上一个行刺税务检察官的泼天罪名,令别人无法为其翻案。
至于波尔多市政厅那边,老家伙们仍旧一如既往的保持缄默,因为检察官与海关关长都直属巴黎,属于国家公务员的内部纠纷,与波尔多地方毫无关联,应该继续持中立立场。不过在私下聚会时,有官员表现的惴惴不安,那是他们及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