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后吊梢柳眉轻轻一挑,似笑非笑,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那,与余贵妃相较又如何?”
“自然是,闵云舒略胜一筹!”玄丹实话实说,“更何况,闵云舒正值青春少艾的年纪……”
“哦?”刘皇后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哀家倒是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穆朝国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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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
闵云舒正背靠书架,愜意地捧着一本书册,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听得“吱呀”一声,大门被人推开了。
一抹白色的光线自两扇大门间射进来,如一条白色丝巾,长长地洒落在整洁的地板上。
她下意识抬起头来,穿过书架的缝隙,只见一只穿着锦绣朝靴的脚迈进门槛,接着一位身穿华丽衣裳的少年便踱进屋里来。
虽然室内光线充足,但是隔着好几层书架,实在看不见这少年的面貌。
闵云舒心中暗想:“這裡除了徐公公和我之外,再沒有別人了,莫非這人是來借書的?但是看他衣着华贵,想必是宫中大官。怎么还要亲自取书,竟完全没有一点儿官架子?”
她越想越好奇,于是屏着呼吸,轻脚轻手,借着书架作掩护,小心翼翼,向这身影靠近。
少年似乎看书十分认真,懒懒地倚在书架上,如玉的手指间或翻动着纸张,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有人正在逼近。
闵云舒终于与他仅仅只隔着一层书架,悄悄踮起脚尖,探头往那缝隙里张望……
突然,面前的一本书册被人猛地一下抽走。闵云舒身子一僵,小脸浮出一丝尴尬。但只是一瞬,便被惊讶所取代了。
书架对面,邬谨诚那张俊魅的脸再次映入眼帘!
“是你?”闵云舒睁得大大的眼睛,吃惊地问。
“是你?”邬谨诚的眼睛如黑曜石一般黝黑深邃,略一转眸间便落在闵云舒身上。然后,他挺秀的眉毛微微一挑,声音略有些低沉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闵云舒绕过书架,吃吃地望着他问:“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而且还这么堂而皇之的?他不是朝廷钦犯吗,进皇宫岂不是自投罗网?
邬谨诚眼睛里似闪动着万种光波。他探寻的目光凝注着闵云舒一身的装束,完全忽视闵云舒的问题,只剑眉微微蹙了一下,“你进宫做了宫女?”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清冷磁性如流。只是……有着一丝说不清的凉意。
“是啊!”闵云舒随口便答,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你呢?为什么会在皇宫里?你是宫里的人吗?”
邬谨诚脸色阴沉了下来,眼眸深处掠过一抹不悦,“因为你不想做胶衣,所以甘愿进宫,做翟濬的女人?”
闵云舒一僵,清澈的眸子控诉地望着他:“我确实是因为不想做胶衣,才进宫的!但是我进宫,只是想平平淡淡地在度过余生!什么做翟濬的女人?你这么说,对我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邬谨诚垂眸凝视着那张气呼呼的小脸,为自己方才的话懊恼万分,于是温和地道:“你难道不清楚,宫里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吗?”
况且,以闵云舒的才貌,他绝对不相信荒淫的翟濬没有其他目的。否则,翟濬又怎么可能甘冒得罪五国之险,將她私藏在宮中?只要一想到这点,邬谨诚的俊颜便又阴沉下来。
闵云舒心中一跳,屏住了呼吸。一双无辜又迷惘的大眼睛怔怔地望着邬谨诚,彷徨至极!
刚要开口,忽听得一串轻快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转眼已到门外。尚未等闵云舒做出别的反应,邬谨诚运用轻功,已纵身飞过几排书架,藏匿起来。
半掩着的大门蓦然被推开了,椒和殿的王公公踱步进来。他眼珠悠悠地在闵云舒脸上逡巡了一番,才懒懒地问:“你就是闵云舒?”语气不急不缓,颇有几分傲慢和轻视。
“嗯!”闵云舒怔忡地点了点头,眸底闪过一丝狐疑的光芒,“不知公公有何事吩咐?”
“皇后娘娘召你去一趟椒和殿。”王公公声音听上去硬邦邦的,颇像命令的口吻。
“皇后娘娘?”闵云舒美眸一闪,“皇后娘娘召我去做什么?”
“娘娘要你去,你便去!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王公公清亮的声音透着一丝不耐,“赶紧的,别让娘娘久等!”
闵云舒蓦地想起邬谨诚方才的话,顿时心中一沉:“皇后娘娘该不会也是以为我进宫想做什么妃子,所以争宠吃醋,想杀了我吧?”
如此一想,闵云舒一个激灵,越发莫名地紧张起来。只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可不敢违抗,虽然明知是龙潭虎穴,也不得不壮着胆子随王公公走一趟!
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不了,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另一边。
邬谨诚待闵云舒与椒和殿那小太监离开后,才从书架内走了出来。此时,他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看书?
迈步自屋内跨出门槛,午后的阳光映在他那张连女生都为之嫉妒的精致脸庞。微蹙的剑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似的,与眉心一道上了锁。
的管事徐公公见了,忙鞠身上前,赔罪道:“殿下为何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是被里面的小宫女打扰了雅兴?那小宫女是前几日刚进宫的。奴才看她既勤快又懂事,所以才……”
“与她无关!”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