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浦和身子一僵,不禁睖睁地望着司徒灏祯,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司徒灏祯目光落在闵云舒的身上,唇角似笑非笑,“颦德妃身上有无疤痕,朕是最清楚不过了。”
虽知皇上这话有几分真假,但傅玹玥还是心尖一颤,眼神中闪过一抹担忧。
只听司徒灏祯扬声继续说道:“况且,颦德妃所言极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单凭一两个人的供词,实在不足以为证据。更何况,朕相信颦德妃!”
最后一句话,司徒灏祯说得极柔、极轻,细长的凤眸中闪动着无限温情。
闵云舒却倒吸了一口气,不由得心尖一跳。皇上如此,是否表示,他当真是再不会放她离开了?
“皇上!”傅琰忙拱手出列,“就算颦德妃并非细作,但她终究是穆朝国人,始终难脱细作之嫌!”
“王爷此言差矣!”话音刚落,便听傅玹玥冷声说道,“若说是穆朝国人便难脱嫌疑的话,那么我国若干胶衣,岂非人人都有嫌疑?”
傅琰被问得一滞,只听傅玹玥接着道:“更何况,老鸨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颦德妃之前沦落‘满月楼’,亦是迫不得已,并非自愿。试问,她又怎么会是穆朝国的细作?”
“‘情非得已’,也可以是故意而为之。”傅琰急急争辩道,“身为细作,这点‘欲擒故纵’的手腕还是要有的!”
语气半分不让!
司徒灏祯唇角勾起,轻笑道:“摄政王言之有理……”
闵云舒和傅玹玥闻言,皆是一怔。
只听司徒灏祯又接着说道:“只是摄政王世子所言,亦不无道理。樊大人……”
“臣在!”樊甄拱手出列。
“你之前出使穆朝国,可有见过闵云舒本人?”司徒灏祯冷声询问。
“启禀皇上,臣……不曾见过。”樊甄拱手轻轻摇头,不敢撒谎。
司徒灏祯早已料到是这样的回答。——倘若樊甄见过闵云舒本人的话,只怕早已站出来作证了!
他唇角微扬,淡淡说道:“既然如此,基于‘疑点重重’,加之颦德妃进宫以来并无不当之举……”
“皇上……”傅琰蹙眉,拱手急唤一声,厉声将司徒灏祯打断。
话音未落,司徒灏祯已抬手将他制止,说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又无实质证据……‘细作’之说,实在有些危言耸听,只怕是有人故意冤枉颦德妃也不一定。摄政王,你就不必再多言了!颦德妃一事就此盖棺论定,不得再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傅玹玥拱手扬声应道。
其他官员闻言,亦只得拱手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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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明几净的逸心宫,此时安静极了。
下朝后,司徒灏祯回到寝宫,便摒退左右,让刘荣宣傅玹玥来问话。
一时听完傅玹玥的话,司徒灏祯细长的眸中闪过一道寒光,说道:“照你这么说,颦德妃真的就是闵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