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对岳志锋的说法表示怀疑,进门后朝柜台后边正拿着一方澄泥砚仔细擦拭的老头儿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在多宝柜上,准确的说是,是多宝柜上边的砚台。
这些砚台各型各色,但品相都很不错,猛地一看真有些满目琳琅的感觉。从门口靠墙的这张柜子挨着看过去,还真现了不少好的砚台,但是,拿起来一问价,价格依然不菲。不过他没灰心,既然岳志锋说这边有便宜的货色,那就肯定不会错,岳志锋这样一个拼缝儿的,可没
有骗他的必要。
这么想着,继续往下看,当他移动到第二张柜子面前时,眼睛一亮,知道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因为这张柜子上的砚台相对而言比较一般,有的是材质一般,有的是品相一般,还有的干脆就是残次品。
古玩嘛,全须全尾的肯定属于少数,有损伤的残次品才是大多数。而且残次品并不一定就没有价值,相反,一些珍贵的残次品比很多完整的还要值钱。不过相对而言,残次品的市场价格还是要低很多的,就拿澄泥砚来举例子,一方清末民初的普通澄泥砚,价格在一到两万块钱左右,可如果是残次品,哪怕只是有一丁点的小残,这市场价便只剩下了三成
,如果残的再厉害一些,可能连一成都不到。
那么,跟残次品摆在一个柜子里的物件,价格能高到什么地方呢?
而他要做的,就是从这些价格不高的物件中寻找一件精品。
他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暗暗祈祷:希望这个老头儿真如岳志锋说的那样眼力一般。可一分钱一分货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这张柜台上的物件便宜归便宜,可也确实没什么好货色,除了那些残次品外,就剩下那些品相一般的普通货色,这些普通货色连安心都看不上,更别说那去送人
了,不够丢人的呢。好不容易看中了一方雕工还算不错的端砚,可开口一问,老头儿的报价依然有些偏高。也是,这里是都,这里是潘家园,在这里开店,光是房租的成本就无形中比别的地方要高很多,高出来的这一部分
自然要从顾客身上补贴,这里的物件比市场价略微高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他是奔着捡漏来的,如果不能捡漏,他是万万不会来这里的。他确实是很感激千秋岁那个老头儿,可真要让他花几万块钱给那老头儿买见面礼,他还真舍不得。
在他的心里,给老爷子的见面礼最好是几千块钱的小物件,最高不能过五万块。
这么点钱想在潘家园里买一件小精品,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如果不是运气特别好的话就只能靠捡漏儿了。
所以他只能耐着性子继续挑拣。
或许是见他不断的挑拣问价却始终没确定下来买什么,一直在擦拭砚台的老头儿开口了,小伙子,你想要什么样的砚台?
便宜点的,他大方方的回答道。
老头儿没想到他这么直接,顿了几秒钟才说道:你那变得已经够便宜了。
我想要更便宜的,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那你跟我来,老爷子眼角微跳,说着离开柜台,来到后边推开一扇小门,伸手一指道:这里面的都挺便宜,你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你想要的。
看到小房间里那堆了满满一堆的砚台,他咧嘴乐了,谢谢大爷,您忙您的,我挑好了找您结账去,说完直接钻了进去。小房间里的砚台跟外边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说外边的砚台是文玩,那这里的就是一堆砖头,虽然没有真的像砖头一样直接堆在地上,可也差不了多少,一块块的塞在简易的木头架子里,中间的隔层
很薄,随时都有被压塌的可能。
至于砚台本身,品相和质地就更差了,残次品也更多,上边还落满了灰尘,跟外边那些个干干净净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一眼望去,还是能看到不少完整的砚台,只是看起来很普通罢了。
他要做的,就是从这些几乎被人放弃的砚台中寻找到一方小精品。
而且现在旁边没有其他人,他也不用掩饰自己的能力,也不多看,直接用手去摸,反正有如意手套在,摸到真正的好砚台,手套会自然而然的生出感应。
这种鉴宝的方式,简直跟开了外挂一样,不到十分钟,他就现了六方质量不错的砚台,如果擦拭擦拭好好保养一番,都能卖个不错的价格,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遗弃在这里。
不过最让他看不懂的是一方澄泥砚,这方澄泥砚很重很厚,像一块笨重的古城砖,长宽二十分钟左右,还算正常,可厚度却也有十七八公分厚,这个比例就有点别扭了。
最关键的是,这么厚的一方砚台,上边竟然只挖了一个浅浅的墨池,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雕刻琢磨的痕迹,几乎没有任何收藏价值。
但是,如意手套却对它生出了感应,不敢有感应,还很强烈,也就是说,这方砚台中的灵气还挺浓郁,比他在柯城买到的哪一对紫砂棋罐里面灵气还要多,几乎翻了一倍。
这是什么情况?
他有点琢磨不定,但看看时间,决定不在墨迹,像是搬砖一样捧着六方砚台离开小房间,来到柜台前轻轻搁下,大爷,给个价吧。
那老爷子略显浑浊的眼神在六方砚台上一扫,立刻眯缝起来,端详片刻后忽然道:厉害。
额,什么意思?他心里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这老头儿不会是想借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