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河顺着湿意看过去,他发现这湿意就像是一个圈,围绕着他们昨天晚上休憩的地方画着,湿气一路蔓延到河水里。
在草地上梁一河还发现了拖曳的痕迹,难道昨晚的诡异和慕容丁武昏迷都是这河水搞的鬼?
河水当然是不会有问题的,有问题的可能是这河水里的东西。
这样的发现让梁一河迟疑了,他没敢走太远,在周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旁边树林里依然和昨天般,他还发现了一只清晨寻找食物的兔子。
慕容思涵看着梁一河拎着一只活的小兔子回来,雪白的兔子红红的眼睛,在梁一河的手里挣扎着,很是可怜的样子。
“你怎么捉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兔子回来?”
“思涵姑娘,我给你烤了吃好不好?”
“不好,留着吧,你看它多可怜啊,好小,在说我们也不缺吃的,这河里还可以捞鱼。”
慕容思涵不肯让梁一河把兔子给烤了,她将兔子抱到自己的怀抱里,这才发现兔子的一条腿受伤了,还在汩汩的流着血。
“它受伤了,还在流血,梁一河,我们给它包扎下好不好?”
“好,你等下我拿药,你别让它把血蹭你身上,给我吧。”
梁一河伸手就要去接兔子,突然他的眼角发现旁边的慕容丁武动了,梁一河急忙出声。
“丁武兄弟,你醒了?”
慕容思涵听见梁一河的声音,她急忙抬头去看,却发现慕容丁武人是起来了,双眼还是紧闭着的,这是怎么情况?
一切发生的太快,梁一河看着慕容丁武直接扑向慕容思涵,他察觉到不对劲,闪身去拉慕容思涵避开慕容丁武。
慕容思涵被冷不防拉着脚下一个踉跄。手没抱稳兔子,兔子立即跳到了地面上。
慕容丁武扑了个空,他身体以着他们不敢相信的速度跃起扑了过去,这一次不是奔着慕容思涵。而是那个受伤了正往旁边树林里逃命的兔子。
小兔子没能逃掉,它被慕容丁武徒手抓起,小身体怎么都没办法挣脱开。
慕容思涵眼睁睁的看着慕容丁武大口咬上小兔子受伤的腿,然后滋滋滋的喝着血。慕容思涵冷不丁对上慕容丁武血红的眼睛,她的脸色瞬间惨白,身体差点站不稳,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慕容丁武吗?
梁一河紧紧的抱着慕容思涵,用手将她的眼睛捂住,不让她看眼前这么血腥的一幕。
其实喝动物的血并没有什么,为了生存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现在慕容丁武的样子太狰狞恐怖,血红的眼睛完全看不到一点人性在里面。
时间慢慢过去,小兔子已经停止了挣扎,它小小的身体在被吸干了血后,被慕容丁武随手丢弃在了一边。
慕容丁武的身体慢慢转过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慕容思涵和梁一河,满是血渍的双唇张开,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梁一河一手抱紧慕容思涵,一手握紧了剑,如果慕容丁武敢伤害慕容思涵,他梁一河就敢下狠手。
一步,一步。慕容丁武的脚步不在如之前那么的迅捷快速,好像全身的骨骼都僵硬着,走得极其缓慢。
慕容思涵听见脚步声,她从梁一河的怀抱里抬头,视线里看着慕容丁武恐怖的样子,她的眼角就红了。
“慕容丁武。慕容丁武,你能听见吗?你到底怎么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杨皓呢?”
“他听不见的,思涵,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慕容丁武了。”
梁一河虽然没说出是敌人这两个字来。他已经暗示了慕容思涵,眼前的与其说是慕容丁武,不如说是一个怪物来的恰当。
眼角的余光瞥见还在燃烧着的火堆,梁一河心头一动,他抱着慕容思涵就退到了火堆边。
慕容丁武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没在走近他们,而是抬头火红的眼睛看着升起的太阳,身体一动不动。
就在对面的两个人琢磨不透时,慕容丁武的身体轰然倒在了地上,眼睛合上,又恢复了之前昏迷的样子。
“梁一河,他到底怎么了?”
没有立即回答慕容思涵的问话,梁一河只是用力的抱紧慕容思涵,他从慕容丁武胸前敞开的衣襟看见了那些一条一条如青筋一般的青紫。
慕容丁武身上的东西严重了,梁一河的眼角红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却感觉那东西正在折磨着慕容丁武,刚刚吸血的不是慕容丁武,那东西控制了慕容丁武。
“思涵,现在我们都要小心,不能受伤。”
梁一河说的慎重严肃,一个兔子尚且如此,以刚才慕容丁武移动的诡异速度来看,梁一河不确定他手里的剑会快过慕容丁武。
“好,梁一河,我不想失去慕容丁武,他很照顾我。”
慕容思涵终于崩溃的哭了,她抱着梁一河的胳膊,她能经受战场的血腥和残酷,却没办法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熟悉的一个如哥哥般照顾她的人,变成一个只会本能吸血的怪物。
梁一河将慕容思涵安置到火堆边,他在周围拣了更多的干树枝,然后在距离河边远些的地方生一堆火,这个火堆杨皓和欧阳迟冥回来也能看的见,又不用担心河水里的东西突然窜上来他们距离太近没时间逃跑。
他还多了个心眼,原先的火堆也没熄灭了,加多了粗大的树枝让火继续慢慢燃烧着。
经过刚才小兔子的事情,梁一河也不敢弄新鲜的东西来吃,连鱼也不抓了,他和慕容思涵啃了点干粮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