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征,你说,老是这么牵挂着一个人,累不累啊?”柳希希趁着酒劲,终于把埋在心底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唉”
陆远征叹了口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想过忘却。可是怎么就忘不掉呢?”陆远征似乎也有点醉了,双手扶住桌面,把额头靠在桌子上,咚咚地敲着。
“你是心里变态,呵呵,呵呵……”
“在爱情面前,有几个不是变态的?我为了她戒烟戒酒,我为了她可以洗衣做饭,我为了她两年没有回家过年,我为了她,容易吗我?”陆远征抹了一把眼泪,说话哽咽。
“你贱!”
“我贱,我他妈就是贱,”陆远征又喝下一杯酒,“所以,我就是要见上她一面,要让她跟我说清楚,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
“你给我小,小点声,就不怕班丹在门外偷听啊?”
“偷,偷呗!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恨她!山清由美,有本事你就出来,跟我喝酒,出来啊!”陆远征帮柳希希倒满酒,自己也斟满一杯。
“来,干杯!”柳希希糊里糊涂,又干下一杯。
“好酒量,你不是说过你不喝酒的吗?总是在骗我,呵呵,我看你能把我骗到什么时候。美子,我也干了!”陆远征也一饮而尽,他把柳希希当成山清由美了。
班丹派去监视的人回来向他禀报了投宿两夫妻的情况,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于是也就不再去折腾,抱着老婆睡大觉了。
“陆远征,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整天像个大姑娘似的没完没了。山清由美算什么,不就是个日本娘们吗?有我柳希希漂亮吗?有我能干吗?有我这么能说会道吗?”
“就是,你山清由美有什么了不起,你够漂亮吗?你很能干吗?你的中文说得比我好吗?来来来,你再起来,我要再跟你干一杯,起来!”陆远征端着酒杯站到柳希希身后,摇摇晃晃,把趴在桌子上的柳希希拍醒。
“喝!”柳希希从来没这么喝过酒,这次居然糊里糊涂地跟陆远征面对面喝得酩酊大醉。
她的心里其实很清楚,陆远征是个可靠的人,跟着他在一起,做什么事都觉得放心。她发现自己已经慢慢地依赖上了这个男人,特别是在心理上,似乎已经不可或缺。
这次任务的确凶险,可能随时都会丢了性命。可这又怎样?
性命在值得托付的人面前,一文不值!
陆远征仰头喝下杯中酒,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柳希希转过身,坐在凳子上伸手去拉他。
“你这个傻瓜,就这点水平还喝酒,来,我扶你起来!”
“我不要你可怜,你抛弃了我,知道我有多痛苦吗?”陆远征突然悲从中来,眼泪刷的一下,止不住了。
柳希希用力拉住他的手,不小心凳子一歪,也跟着扑通一下摔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被陆远征的哭声感染,她也跟着一板一眼地哭了起来。
两个人抱作一团,靠在墙根,呜咽呜咽哭得正欢。
班丹的奴仆本来想过来收拾东西,但是听到屋内两人哭哭啼啼,只道是人家两夫妻闹别扭,自己也不好进去,就自顾回去睡觉了。
“美子,你不能再离开我了!”陆远征抱住柳希希的头,不住地摇晃。
“我不离开,舍不得离开,我一辈子粘着你陆远征……”
“我知道我现在是在做梦,明天醒来你又会走,可是我不在乎,就算是在梦里,我能跟你见上一面,对饮几杯,那也足够了。”陆远征眼睛闭上,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
“傻瓜,几杯酒哪够,要喝就喝个痛快!”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鸡同鸭讲,慢慢地声音越来越低,互相依靠着睡着了。
屋内的桐油灯慢慢熄灭,冒起一缕白烟,消失在黑暗里。
皎洁的月光从窗缝里照射进来,洒到地上。渐渐地又爬上了桌子,帷帐,还有他们的脸上。
村寨的夜晚无趣且安静,天气正好,月光正好,只可惜两个人各怀异梦,抱在一起浪费良辰。
不直道睡了多久,陆远征突然醒来,发现自己正抱着柳希希坐在地上背靠着墙睡了一夜。外面已经是蒙蒙亮,村寨里的禽畜开始热闹起来,各种叫声不绝于耳。
陆远征本来想叫醒柳希希,但是看到她睡得正香,不便去打搅美梦,只要继续抱着,靠在墙上等她醒来。
一个晚上没有得伸展手脚,陆远征只感觉全身都腰酸背痛,双脚麻得都快觉得不是自己的了。
从侧面看着柳希希,的确又是另外一种风情。她的鼻尖很美,娇小的脸庞透露出一种坚毅。留海刚好齐上眉,发质乌黑,光泽鲜亮,毫无瑕疵。
陆远征实在忍不住,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要干嘛?”柳希希突然说了一句话,吓得陆远征赶紧收回手。
陆远征赶紧假装睡觉,正等着柳希希发飙。可是等了大约几分钟,却没见有什么动静。悄悄扭头一看,柳希希居然又睡着了。
原来是柳希希在说梦话。
陆远征醒来后坐了一会儿,感觉腿脚已经不麻了,便抱起柳希希,想把他搬到床上去休息。
没想到柳希希个子娇小,身子还挺沉。陆远征还没有完全从醉酒的状态中醒来,来到床边的时候,膝盖一软,把柳希希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柳希希还没完全清醒,啪的一个耳光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