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子转身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一床被褥,铺在床边地板上。
陆远征从怀里拿出那包méng_hàn_yào,迅速打开,一股脑倒进酒壶里,然后拿起酒壶晃了晃,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正在心跳之余,由美子突然站到了身后,把陆远征吓了一跳。
“阿木托君,地铺铺好了,怎么样,我们可以一醉方休了吗?”
如此明显的目的,陆远征倒是一下子有点难以接受。虽然他对山清由美朝思暮想,但是眼前这位虽然长得跟意中人一模一样,品性却截然相反的由美子,让他心有不安。
至少由美子还没有认出他的身份,如此对自己献殷勤,恐怕是另有所图。
“怎么,还怕我吃了你嘛!”由美子用日语说道。
“谁吃谁还不一定,要看本事。”陆远征一开口就接上了话头,撩妹高手的水平也不过如此。
“知道我为什么如此看中你吗?”由美子举起酒杯,跟陆远征碰了碰,干杯。
陆远征起身为她斟满酒,也给自己满上。下了méng_hàn_yào的酒喝起来跟一般的酒并没有什么不同,这是陆远征的第一次尝试,也是豁出去了。
“为什么?”陆远征坐下,用自认为是世界上最能勾人心玄的微笑对由美子破有深意地笑了笑。
“因为,在这迷谷里,除了我手下的那两个蠢货以外,没有人再跟我说家乡话了。我没想到你竟然说得那么流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如此而已,由美子姑娘你抬举我了,我可是浪子一个,并没有任何值得你看得上的地方。”
又对饮一杯,陆远征已经有一点飘忽忽的感觉了。再看由美子,双眼迷离,估计méng_hàn_yào也在慢慢地起作用。
“你的眼神,跟他太像了,你知道么,就是你现在看我的这个眼神,简直是一模一样……”由美子似乎想到了伤心事,拿起酒杯自己独饮三杯。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陆远征的心跳正在加速,听由美子说到这里,他已经基本上确认眼前这位由美子,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山清由美。
可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怎么会是杀手组织的一员呢?以前的山清由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冷漠,绝情,嗜血的眼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得如此可怕而且深不可测?
“呵呵,呵呵,你当然不懂,你懂了,你就是他了。”由美子不再与陆远征碰杯,自顾自己喝酒。
“是你被男人抛弃了吧,对不对!”
“抛弃?我是多么希望他有机会把我抛弃了,可有什么用,没有用的,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是一个大骗局,我还算个人吗,你说?”
“事情也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阿木托,除了你的眼神,你知道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吸引我吗?”
“不,不知道。”
“你会安慰人啊,哈哈,傻瓜,这些事啊,我也是只能跟你说说,反正就算你知道了,也没法传到外界,我才不怕呢!”由美子完全进入了迷糊的状态,但是还是要喝酒。
陆远征有点看不下去了,用手按住酒壶,不让她再倒酒。他的手同时也按住了她的手,那种熟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让他脑子嗡的一声,差点就晕乎过去。
“不能再喝了!”陆远征心疼地说道,全然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你放开,我还要喝,别管我,你信不信我杀了你!”由美子突然目露凶光,直直地望着陆远征。
“怎么,你真要杀我,那就来吧,你让我死去好了,最好用一把长剑,从我这里刺穿,透过心脏,让我少一点痛苦,”陆远征右手握拳,打在自己的心口处,满是悲愤之情。
“杀你,太容易了,我也舍不得啊。自从与他不辞而别,我没有一天心安过,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你不知道我的心刺痛到什么程度……”
由美子眼泪流了出来,情至深处,不由自主。
“你,还会哭呀,我以为像你们这么漂亮的姑娘,都是铁石心肠,从来不会哭的。”méng_hàn_yào的药性已经开始发作,陆远征努力克制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
“阿木托君,不是我吹的,就我这样的出身,一般的男人都根本看不上,看不上你知道吗?”
“你什么出身……”
“哼,哼,你根本不知道,我爷爷可是坂一泽野将军,你知道么?”
“我才不知道什么板,什么野,关我什么事,我不在乎!”
“呵呵,当然,你怎么会懂,你们就是一帮被困在牢笼里的动物,根本不懂得我爷爷以前在滇缅战场上有多威风。他的生化武器能让愚蠢的支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呵,你说,过不过瘾……”
陆远征听到这里,怒火中烧,恨不得一记左勾拳一记右勾拳,把由美子打成猪头。
仅存的一点美好被这一番话冲洗得干干净净,国恨家仇,岂容得下儿女情长?
强忍着悲痛,陆远征还在坚持:“哟西,难不成你的爷爷真是个英雄?”
“当然,不过英雄也有遗憾的时候,他的秘密计划还是以失败告终,漏网之鱼,我们必须要一一清除,你的明白?”由美子是个意志力非常顽强的女人,仍在努力控制自己,但是精神已经开始恍惚了。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把憋在心底的话全都说出来给陆远征听。
陆远征学过心理学,在这个时候可就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