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差坐在营帐中,自顾生闷气。
作战第一天就先后失利,还折损两员猛将,他心里憋屈得很。
还有就是那坡联盟这个小将,太低估了他的实力。想不到谷鸠这个莽夫,居然能生出这么一个精明能干的儿子来。加上有陆远征从中指导,以后的发展不可估量。
自从弄瓦的飞虎将军被扎炎打死之后,敖差自认为已经没有再可统帅大军之人,心中抑郁了很久。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也颇感力不从心。偌大一个弄瓦部落,还找不到一个能让他委以重任之人。事必亲躬,在外人看来是大权在握,实则身心疲惫,欲罢不能。
自古君王多寂寞,他一个首领也逃不出这个宿命。
一夜风轻月高,双方队伍都没有什么动静,相安无事,轻松过了一晚。
第二天天刚亮,敖差早早就穿戴整齐,一副严阵以待的打扮。
“首领,你这是要亲自出战啊?”侍奉敖差多年的老奴,忙着给他递过来洗漱的毛巾。
“嗯啊……”
敖差叹了口气,擦过脸,把毛巾递回去给老奴。
“军中无大将,还得我亲自出战。昨日被一黄口小儿斩我两员大将,实为痛心,今日我亲自出马,讨回一局。”敖差说完,走出营帐,召集兵马,继续往那坡联盟阵营推进。
陆远征料想敖差不服,早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等着敖差带兵前来。
“大首领,你我都是自家人,何必要如此针锋相对,大家和和气气坐下来谈谈如何?”敖差独自一人跑到阵前,朝着那坡大军喊道。
陆远征听到这里,心中气愤:“敖差,你听信女人谗言,害我兄弟死伤,这笔账要该怎么算?”
“不就是一两条人命,不至于让你大动干戈吧?”
“哼,我们联盟族人每一条生命都是高贵的,你杀了我的人,那就必须认罪。”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敖差语气开始硬起来,“昨天的黄口小儿杀了我两员大将,你可敢叫他出来与我一战?”
还没等陆远征发话,谷天谁是黄口小儿?老子出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面呢!”
谷天乐的口才可以,一句话塞得敖差哑口无言。那坡部落的不老泉对于抗衰老效果显著,谷天乐的年纪其实比敖差大了好多,但心理年龄的确是比不上敖差。
“你们那坡部落不服管教,罪该万死。你明白自己的年纪就好,我今天杀了你也没人敢说我以大欺小,快快拿命来吧!”
谷鸠在一旁听就不乐意了,“敖差,我都还没入土,你跟我儿子较什么劲?有本事就跟我打,不要欺负我儿子。”
“呵呵,上阵父子兵,可以啊,干脆今天老子就一挑二,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陆远征并不想让谷鸠迎敌,因为他发现自从不老泉消失之后,众多年纪大的族人开始出现了衰老的体征,包括都内和谷鸠在内。
谷鸠和敖差表面上看起来年纪相仿,但是年龄确是差了一大截。
“谷鸠将军,乐儿,你们退下,我们不能让人看笑话,说那坡联盟以多欺少。对付敖差,我一人足矣。”陆远征曾经与敖差交过手,大家实力相当,难分胜负。
可是谷天乐不干了,挡到陆远征的前面,对着敖差喊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昨天你的两个将军是我杀的,那么这一局我来与你对阵,你可别装孙子!”
“乐儿!”陆远征和谷鸠同时喊道。要知道敖差功力深厚,老谋深算,谷天乐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
“大首领,阿大,你们莫慌,我自有办法取胜。”
“敖差可不比前面那两个武夫,你打不过他的,不要白白送了性命!”谷鸠把他拉回来,让他站在身后。
没等谷天乐反应过来,谷鸠便从腰间抽出那把大弯刀,朝敖差奔去。
难得一见迷谷内两大高手对决,双方人马都屏住呼吸,争先目睹这旷世对决。
重剑稳沉,劈挡有形,进退自如。
弯刀轻巧,抽砍快捷,攻势凌厉。
两人你来我往,各有绝招,互不占上风,直打得天昏地暗,断草漫天,仍不见两人攻防有何破绽。
敖差一招神龙摆尾,重剑横扫,差点将谷鸠一只手臂砍断。幸好谷鸠躲闪及时,顺势一招童子问路,弯刀砍向敖差侧背,这才逃过一劫。
而敖差侧背受敌,也惊出一身冷汗,跳出一丈开外,不与谷鸠缠斗。
打了几十个回合,两人开始气喘。高手对决,容不得有半点闪失,需要全力以赴应对,因此所耗体力也比较大。
“谷鸠将军,勇猛不减当年啊!”敖差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敖差首领重剑锋芒,在迷谷内也算一绝,果然是名不虚传!”
既然有点累,那就歇一会儿,互捧几句也是未尝不可的。这人啊,既然都活得这么累,为什么还要一门心思地去争强好胜呢?
可是在战场上是不能如此矫情的,刀光剑影,血洒轩辕,唯有死战方可体现这一身戎装的价值。
两人互相吹捧一番,又继续缠斗在一起,难分难解,看得旁人心神跌宕,无不为这两大高手拍手叫绝。
lùn_gōng夫造诣,敖差当然是在谷鸠之上。
但谷鸠素来勇猛,以力搏之,倒也不在敖差之下。
二人酣斗了两百多个回合,仍不见胜负。眼看天色垂暮,又是一天未有进食,于是约定停手,明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