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曾闻家父提及桃园结义之佳话,无不为刘关张之忠义感动。而今有缘与郭兄弟义结金兰,甚幸!”
都内为了这个仪式,向夫人请教了不少措辞,连夜背诵套话,今日居然说得顺畅自然。
“蒙老首领与都内兄弟搭救,吾等已感恩涕零,不知何以为报。叔齐老首领身先士卒,舍身护民,誓死护家,心胸之广大非吾辈所能及。老首领临危之际,望我与都内能携手共进,壮大我族。远征军战士,皆为义勇之师,受人恩惠必当涌泉相报。承蒙都内兄弟不嫌,愿与在下义结金兰,甚幸!”
“打侬西咯——”
祭师挥挥木杖,让人送上一把锋利的匕首,置于方桌上。
“苍天在上,我,都内,今日愿与郭大胜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感谢上苍有厚生之德,让我那坡部落繁衍生息。愿我兄弟二人同心协力,共保族人周全。”
“苍天在上,我郭大胜,今日愿与都内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郭大胜带领远征军弟兄避难于此,本应带队速归,然归途未明,不敢唐突。有幸得叔齐、都内拔刀相助,免去一死,今又得都内兄弟不嫌,携手同行,实为感动。至今而后,我定当带领远征军之弟兄,共扶都内兄弟以成大业!”
“唰——”
都内右手握住匕首,在左手食指上轻轻一划,鲜血流出,分别滴于三个碗内。
郭大胜亦然。
祭师走来,端起中间那只碗,双手举于头顶,高呼一声:“呗喽——”
都内和郭大胜分别双手端起另外两碗血酒,对立相望,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郭长官……”
“都内兄弟,你该称呼我为兄弟啦!”
“呵呵呵,对,郭兄弟,你我二人,面容相仿,但毕竟我痴长百余岁,我不能推辞,当做你大哥了!”
“定是定是,都内大哥,以后小弟及远征军的弟兄都尊你为大哥,绝不能有半点虚情。”
“你们兄弟二位既已义结金兰,有些客套话就不必说得过多啦!都内为大哥,郭兄弟为二弟,如此要简便许多。”都内夫人带着阿云,端着一碗酒走过来。
“大嫂说得甚是,今后咱们军民一家,不必过多客气,但凡有事情,吩咐一声就是。”
“二弟,以后部落内上下大小之事,你也得多多担待。”
“大哥不可,我只潜心带我的队伍,部落内诸事,不宜涉及,你当与各氏族长老多多商议。”
郭大胜这句话,说得身后四个长老立即站立起来。他们跟随叔齐老首领多年,又常受老首领指点,对于官话还是能略懂一二。
“郭兄弟既是首领之二弟,可欣然受之。我等老朽议政尚可,论行军打仗,全赖二位啊!”
“如此,我有一个办法,让你们兄弟二人分工行事,可否?”都内夫人点子多,眼珠子一转,给他们提供了一条好建议。
“夫人请讲!”
“部落上下,内外有别,重内轻外亦或是重外轻内均不可取,我看,夫君既是首领,应尽首领之事,侧重政务,二弟为远征军长官,应尽长官之事,侧重行军,与族兄谷鸠各领一军。若有大事,还需与各长老共商议之。”
“夫人所言极是,二弟,你看如何?”
“大嫂女中豪杰,才思亦过人,如此安排甚好,各位长老之意?”
“老首领在天之灵若能看到族内兄弟和睦如此,定会欣然受之!吾等老朽,尊首领意!”四个长老俯首跪地,朝天一拜。
那坡部落四位长老之中,有三位是叔齐的结拜兄弟,只一位仲齐长老,乃叔齐之亲兄弟,排行第二,辈分甚高。
仲齐为人和善,与世无争,潜心研修巫术之法。建有一居室,号称“五行屋”,屋内各色器皿、烧炉皆按其设计所制,为常人所不能懂。
五行屋常有白烟冒出,又或有轰鸣声震耳,刚开始时人人畏之,久而渐成习常,无人再来问津。
仲齐有一儿三女。其儿名谷鸠,为都内堂兄。谷鸠身高七尺有余,双目如铜铃,口如血盆,好个虎虎生威。他掌管那坡部落军机大权,也曾参与营救远征军的行动。平时部落的军事布署和军队招募都由他来负责,一直以来无大过,亦无太大建树,常有刚愎自用之时,以致贻误战机。部落首领及各长老颇有微词,仲齐亦然。
此次都内如此安排郭大胜的岗位,其他长老均无异议:一来可以借助外界之先机打造军队,二来可以限制谷鸠的一部分军权,减少其失误。
众人皆为部落兴亡考虑,所以都觉得安排合理。但在谷鸠看来,这无异于利益受损,又有心胸狭隘之徒旁侧敲击,让谷鸠更是心存芥蒂。
“郭兄弟,来,敢跟我来一个否?”谷鸠左右各抓一坛水酒,走近郭大胜,不怀好意。
“谷鸠兄弟,郭某实在是不胜酒力……”
“你是不给面子咯?”谷鸠面带愠色。
“连长,我来——”严子栋,王世真异口同声,同时跨出几步挡到郭大胜身前,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郭大胜把二人拽住往后拉,“这里不关你们的事,这点酒都不够我喝的,你们着什么急呀?退下!”
严王二人退到身后,仍怒目而视,宛如哼哈二将。
“谷鸠兄弟,你是都内大哥的族兄,也是我郭某的兄弟,今日这酒我得喝,来!”
郭大胜抓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