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莫你给我滚出来!”
天刚蒙蒙亮,人们还未从昨夜的困乏中完全缓过劲来,就听到阿云的大嗓门喊开了。
“咚咚咚!”又拍了几下门口,阿云双手叉腰,身后带着两个睡意惺忪的女伴,站在客房前不依不饶。
“谁呀,一大早的,这是要干嘛呢?”
安莫穿着一条裤衩,光着上身,慵懒地打开房门。
“啊——”
阿云见状,立即捂脸转身。
“你这个流氓,快穿上衣服,要不然我要让你好看!”
“阿云姑娘?你一大早的拍我房门干嘛?”安莫一头雾水,发觉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立即关上房门,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
“我拍你房门干嘛?你还好意思说,赶紧穿好衣服给我滚出来,本姑娘我要跟你算账。”
安莫穿戴整齐,推开门走了出来,向阿云打了个招呼:“阿云姑娘,那么早来找我,所为何事?”
阿云猛地转过身,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安莫,我敬你是个首领,你在你们扶度部落怎么fēng_liú快活我管不着,可你不能在我们那坡部落胡作非为。”
“你说哪里话?我一大早醒来,衣服都没得穿就被你叫出来,怎么就fēng_liú快活,怎么就胡作非为了?”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讲的话,你心里最清楚。”
“阿云姑娘,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也是,有什么事我们讲清楚,不要这么没头没脑,劈头盖脸就指责人好不好?”
“你,你还怪我指责你,好呀,你们两个,快说说,他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好事!”
两个伙伴没想到阿云如此声色俱厉,害怕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于是支支吾吾也不敢说话。
“你们倒是说呀!”
“小姐,这个,我们也只是听说,听说而已……”
“废话,不管你是听说的还是亲耳听到的,都给我说出来,我要跟这个大流氓亲自对质。”
“听说,安莫首领昨晚喝醉之后,说,说,说他喜欢你,还说要向都内首领提,亲……”其中一个女伴壮着胆说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快听不到了。
“你听听,你听听,这像是一个部落首领说的话吗,啊,我跟你才认识多久,你就敢有这种非分之想,你说你是不是个大流氓?”
安莫摸了摸脑袋,努力回忆昨晚喝醉以后的情景,但是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什么。
二锅头的威力不容小觑,安莫没觉得自己喝了多少,但是已经断了片。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儿也记不起来。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我们也只是听说,小姐,我们只是听说……”
阿云回过头,对着两个女伴说:“你们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是你们亲耳听到的吗?信不信我拧断你们的耳朵。”
“小姐饶命,我们也没想过你会发那么大的火,的确是听说,并非听见。”
“喏喏喏,听到了没有,听说而已,不至于这样治我的罪吧?再说了,我就是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奇怪啊,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我把自己心中喜爱之情表达出来,何错之有?”
在部落里,阿云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现在亲自听到从安莫口里讲出,顿时有一种不难以言语的感觉。
那是一种不自在?
那是一种窃喜?
阿云的心里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欢喜,憋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你这丫头,一大早的你跑来这里捣什么乱?”
“阿大,安莫他,他羞辱人家。”
都内听到有人来报,说是阿云在安莫住处大吵大闹,怕是要生事,便急急忙忙跑过来。
“羞辱?依我看是你在无理取闹吧,人家安莫首领安安份份,对你并无任何轻薄之意,你怎么对他如此无礼?”都内训斥阿云,然后转向安莫:“小女从小被宠坏,不喑世事,顶撞了安莫首领,还望见谅。”
“实在是不好意思,昨日不胜酒力,脑子里空白一片,确实不知说了什么不敬的言语。如有不对的地方,安莫愿意给阿云姑娘当面赔罪。”
“不必了,哼,你们都欺负我。”阿云的大小姐脾气开始发作,这个时候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你这丫头,整天就知道疯疯癫癫的,没大没小,安莫首领一表人才,真看上你也是你的福气,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找个人来管管你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才不嫁人!”阿云心中对陆远征的依恋已经很明显,此刻让她蓦然去谈及别的感情,她怎么能接受得了?虽然她对陆远征也只是一头热,但那是她第一次对男孩子动心,就算是陆远征再怎么对她,她都会乐此不疲。
“不老泉已经断水,我们现在与常人无异,生老病死将成为常态。阿大阿母也会有老去的那一天,将来总得有个人来好好爱护你才行啊。”
“你们要我嫁人,我宁可离家出走。”
“你!”都内从小宠爱小女,但此时不知为何,听到阿云在感情问题上不听劝阻,突然感觉怒火中烧。
“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太不像话了,婚姻大事,岂能任你胡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阿云的脸上。都内梦游一般,收回手掌,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打了女儿一巴掌。
阿云捂着被打红的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都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