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以护民官的名义,禁止你们劫掠圣库!”埃提乌斯决心强项到底,但他身边的奴仆们,见到兵士们都出剑了,便惊吓得躲到了神庙门柱两侧去,只剩下埃提乌斯单独一人,还是对抗强势的李必达。
“你现在不是护民官了,而是个非法狄克推多任命的非法的行省财务官,所以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道路。第一条,你交出钥匙,我取走圣库;第二条,你拒绝交出钥匙,我砍翻你,取走圣库。两条道路任君选择,应该比哲学三段论简单得多。”李必达也毫不客气,将剑刃搁在了埃提乌斯的脖子上,“我当然明白你的职责和热情所在,但还是消停点,因为你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街道的冷风和烟雾里,埃提乌斯被剑紧紧逼着,剑尖慢慢渗入到他脖子上的肌肤里,直到淌出血滴来,最终埃提乌斯满头大汗,退到了一边,手掏出了钥匙,李必达接过去,与部众拉着骡车牛车一哄而入,圣库里的八百塔伦特的储蓄金,三百年无人敢染指的国家财富,被瞬间席卷一空。
事后的李必达非常谨慎,他先是默示元老院仅存的特选父亲们,紧急召开不满员会议,以共和国“临时留守”的名义,给予了征用圣库,用于征讨国贼庞培这一行为的合法性,起码是相对合法性。随后,他写信向凯撒叙述了这一情况,大约一个集市日后。凯撒回信抵达,此刻已是早春二月了。
凯撒先是叙述,他统帅的三个军团进展顺利,安东尼与库里奥已经将安科纳,正在向杜米久斯与盖比努斯据守的老巢科菲尼乌姆,在这儿两位已经募集了十个大队的新兵,真正的罗马人很多,许多都是拉着同盟马西人充数的。
“科菲尼乌姆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敌方全是对罗马城毫无兴趣的马西人,虽然他们擅长作战。但却临时卒合。对统帅充满疑惑,另外这座城市在同盟者战争时,更是反抗共和国的核心都市。”显然,凯撒在十天内取下这座城市。有相当的自信。至于李必达。凯撒对他所下达的指示很灵活。“我亲爱的前线指挥官,我赞许你果敢攻入罗马城的勇气与魄力,换做是我。也许真的会产生犹豫。不过现在既然做过,就没任何必要再动摇,圣库的事情你完全处置得当,接下来你也可以自主追击庞培,我授予你在南部意大利完全的指挥权与募兵权。”
没错,若是李必达真的顺着罗马城的阿庇安街道南下,便能横扫那不勒斯、坎佩尼亚,并且夺取庞培第二道防线的西部枢纽卡普阿,这儿也是庞培的命根子所在,他以前在东方战争里的老兵,基本都安置在这里,那么庞培运用声望和老上级的感情,多少也是能征得不少人马的。
但李必达却没有追击的意思,他已经通过缜密的斥候,隐隐得知了,庞培在坎佩尼亚的密林与街道交界处,似乎安置了伏兵,由他最精锐的第一军团的重步兵组成,这自然符合庞培的风格与利益,对于这位伟大的统帅来说,灰头土脸地逃出意大利,简直是无法忍受的,即便现存手头仅有一个军团,他也要狠狠反咬凯撒一口。
不过占据罗马城的李必达,才不会给庞培这个机会,尤其他手头还有三千精锐骑兵,那可是宝贝疙瘩,要是在阿庇安街道被庞培伏击咬住了,那得心疼死他。所以,李必达很快留下十三军团驻防在罗马城郊要塞处,自己则带着骑兵——没有南下,而是东进,穿过卡西亚大道与弗拉米尼亚大道间的沼泽与田野,疾驰一昼夜,突然出现在科菲尼乌姆城的南部,切断了其和布林迪西间的联系。
这时,在科菲尼乌姆北部进攻的安东尼与库里奥,已经连下数城,驱逐了驻防的庞培军,这些人全部逃入了科菲尼乌姆,这样盖比努斯与杜米久斯手头的军力迅速“膨胀”到了三十三个大队,但却被困在其间,动弹不得。
并且,这三十三个大队,有二十多个都是马西人与佩尼利亚人,全部是意大利的二等公民,对凯撒与庞培的内讧根本不感兴趣,所以在前哨战里表现极差——杜米久斯曾经选拔出五个大队的兵士,要求他们在城壕外的桥梁处,坚持抵御凯撒的兵锋,结果安东尼与法奥比纳斯联合指挥十六军团的三个大队,在骑兵砲和弓兵的辅助下,发动了场短促突击,四分之一个白日刻后,这五个大队完败,部分人还穿过桥梁,和准备拆桥的杜米久斯亲信兵士自相残杀,更多的人直接扔下军服,遁逃到熟悉的乡野里去。
这下,杜米久斯还是盖比努斯,脸都气得铁青。
随后两人商议了番,认为城中不光有整个意大利募集来的新兵,至关重要,还有许多投靠庞培方的元老与骑士,故而现在的希望,就是让卡普阿的庞培来援了。
于是盖比努斯给卡普阿方写信,说“只要将第一军团,哪怕只是首席大队送来,我们就可以凭借城堡堵住凯撒,并且可以随后利用这个枢纽,从两处发起对凯撒军的反击,即可收复罗马,也可逐退凯撒主力。”
庞培接到了求救信后,感到十分犹豫,因为他已经在坎佩尼亚设下伏兵,这时候再去支援科菲尼乌姆的话,等于让伏兵前功尽弃,但是若不去救援的话,诚如杜米久斯所威胁的那样:一个连逃难的元老都保护不了的统帅,他的军事生涯也就等于终结了。
特别是看到逃到卡普阿城来的小加图后,庞培这种苦恼愈发明显了,小加图现在就披着丧服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