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的阳光,将王室船坞前的海浪染成一片金色,狄奥图索斯“亲自督战”,他与一班埃及海军指挥官站在船坞前的指挥所当中,在船坞前数十艘经过改造的巡船密密麻麻地列着,后面是几艘带甲板的战斗舰船,按照狄奥图索斯的策略,那就是待到上午第三个白日刻时,全部巡船身为先锋,点燃船只上的火种火油,扑向七里堤罗马人的舰队,纵火焚烧,随后趁着敌人混乱之际,战斗舰船再及时赶上,捕俘或撞沉尽可能数量大的敌舰,重新扳回在海面上的优势。
于是在第一个白日刻结尾时,所有的桨手与船员,都聚集在船坞前的广场上集中就餐,而后就是祭拜水神安穆凯、鹰神荷鲁斯、战神莫等神祇,待到第二个白日刻后,阳光与风向已经非常适宜作战,“迄今得到风神的庇佑,风向是有利于我方作战的,所有桨手船员进入各自的划座与岗位,记住点火的时机,需要各位的沉着与勇猛!”狄奥图索斯在指挥塔上,下达了准备出击的命令。
王室船坞周边,是适合停泊舰队船只的深水,但到了桥梁孔道时,水开始变浅,并且两边礁石滩涂众多,恰好在中间形成个狭长的水道,仅可供三到四条小型船只通过,顺着这水道大约推进一千五百罗马尺,在七里堤前再度进入深水,便是理想的海战场所。
这种地理自然被埃及的船员所熟悉。但现在也被李必达所掌握。
所以等到埃及方的船只刚刚做好战斗准备,准备敲响甲板上的战鼓,升起风帆进击时。桥梁上的哨位忽然燃起了告警的烽火——在桥梁那边的水域上,李必达的舰队没有鼓点,没有呐喊,而是静默而快速地朝着这边压了过来!
这次,船只都按照事先的要求,“舍弃海盗式的混战近战思想,占据有利位置。使用远程的抛射火力,先将敌人出击的桥孔和水道给封住。随后再延伸射击,摧毁敌人的王室船坞。”为此大部分船只都将船舷用假木墙增加,防止敌人攀爬,并且在甲板上安装好了弩砲、风箱砲与贵妇砲。增加了一个铁锚方便在海面上稳固射击,在前锋船只的船首,还包覆上了铁板和撞角,覆上了石棉,以防备敌人火船纵火。
面对这支舰队的来袭,埃及人有些乱了手脚,“不要理会敌人,勇敢冲出去”,狄奥图索斯依旧要求所有船只执行原先的作战计划。这样几艘巡船接到信号后,就如离弦之箭般穿过了桥孔,向前方李必达的船只冲去。而在这时许多携带弓箭和棒投器的戈尔塔军团及城市暴徒,也从城市里冲出,登上了两道桥梁,准备策应己方舰队作战。
“使用弩砲射击敌人水道船只,使用塔楼上的蝎子弩射击桥上的敌人箭手。”在指挥位置上的希提乌斯下达了火力分配命令,“噗通噗通噗通”。舰队船只纷纷自两面下锚,随后十几艘船只一字列开。形成了浮在水面上的砲台,接着就是弩砲的一次齐射,石弹和重标枪呼啸着组成个向心圆,随后全倾泻覆盖在桥孔与七里堤间的狭窄水道上,根本无需精确的测算,几艘巡船没有任何反应,就在铺天盖地的打击下,甚至还没来得及点火,便沉入了水底——它们为了装载更多的火种火油,不惜将防护给削弱,再加上这些船只本就是敞篷的,面对这样的火力打击是毫无还手余地的。
接下来,水道成为了“死亡之道”,被击沉在这里的埃及巡船越来越多,但他们还是奋勇沿着桥孔杀出,这形成了极其悲壮的景象,“换上点火的石弹。”希提乌斯随即命令道,接着从天而降的火石弹,砸毁点燃了前后的巡船,其上负载的火油被烧着,先是一艘两艘,随后顺着整个水道蔓延燃烧起来,最终一发旋转着的带火石弹,不偏不倚地掠过水道,砸进了桥孔之间,那儿正好有三四艘巡船正拥堵着,准备过去,当即被同时打中,杏黄色的烈焰随后就如雷霆般炸裂升起,连上面桥梁上的埃及兵士也全身着火,惨叫着遁逃起来。
水道到处都是燃烧,大难不死的埃及桨手,只能游泳爬到两边的浅滩上哀叫饶命,“杀杀杀,正是痛快!”一旁助战的大海盗麦克米伦,指挥张着紫色风帆的船只,朝着浅滩上像猎杀动物般,用弩箭射击着,这时希提乌斯的信号传来,严令麦克米伦弃那些人不顾,继续坚守岗位,不要轻举妄动。
战况进展到这时,桥孔里面已经烧成个火团,两座桥梁也开始被烧裂,水道海面上都是燃烧的残骸与浮尸,埃及海军舰队已经遭到毁灭性打击,其余比较大的船只,也被闭塞在王室船坞内,前面被焚毁的巡船,后方是船坞绵延的岛屿和城壁,自己甲板上的弩砲射程又不如李必达舰队,只能窝在原地,成为活靶子。
法罗斯岛上,李必达舰队里许多不用参战的桨手,和些许兵士,这时都站在七里堤上,看着己方胜利的伟大情景,看起了热闹,这个甚至比看斗兽场水陆战斗还要过瘾。
随着一阵军号声,在亚历山卓七里堤那端,被埃及人控制的桥头堡与隐蔽船坞里,驶出十几艘轻型芦苇船,上面载着全副武装的兵士,他们时机把握的很好,恰好在七里堤与李必达舰队间的空隙里冲过去,随即纷纷爬上了七里堤,提着刀剑冲入桨手处大肆砍杀,李必达方看热闹的人员这才知道“随便围观”所要付出的惨痛代价,相当多的人被杀死,其余的人跳到堤坝另外一侧的海水里,有的兵士就将盾牌横抱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