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波西娅,我完全可以保护你,还有你的丈夫布鲁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肯定是往马其顿的佩拉城跑去了,那儿有凯撒生前储存的三千塔伦特的军资,还有以雅典为中心的一大帮眼高手低,满心民主自由的激进派文人,完全都能组成个军团了。”李必达说完这后,语气转得温柔起来,他对着波西娅说,“你可以暂时搬到普来玛,或者清幽些的阿皮隆去居住,叫波蒂陪伴着你也可以,因为我和她的宅子,现在主人是利奥与薇薇娅了,可能出征结束后,我也要养老了。”
“不,我不去阿皮隆,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万一布鲁图归来后找不到我,那该怎么办,那又该怎么办?”波西娅挣脱了波蒂的臂弯,死死抱着坐榻边沿的扶手喊到,“我听说,失去两任丈夫的高乃莉娅,还在阿非利加乌提卡城外的墓园里,了此残生,我羡慕她,但是我毕竟不** ..是她,我没有那么坚强,父亲死去了,姐妹和兄弟都分家离去,丈夫又成为了公敌——我不能离开七座山丘,我甘愿就留在这里,看着这个荒芜的花园,和淤塞的雨檐,静静地等着马尔库斯,等着他的归来,让这个地方重新焕发时机。”说完,波西娅就像个盲人般,突然抱住了李必达的腰和腿,“马尔库斯.布鲁图会不会死去?他是个可怜的人,他舍弃了妻子,没有孩子,杀害了养父。被母亲与继父所驱逐。我不再恨你了。你也许笑话我只剩下这个条件可供交换,但只要你还能当布鲁图的朋友,只要你还愿意帮助他,哪怕他真的时运不济,在战场上殒命,你可以不可以将他的骨殖灵柩给送归到这个花园来。”说完,波西娅嚎啕大哭起来,波蒂也掩面哭泣。整个厅堂和前面的花园,都回荡着女人悲哀的哭声。
李必达也久久无言,只是扶着波西娅不断耸动的肩膀,听着外面秋虫单调的嘶鸣声,最后哑着嗓子对波西娅说,“布鲁图是不会死的,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好好的,我尊重你的决定,明日波蒂会带着人手来陪伴保护你。这个庭院应该在布鲁图归来前焕发生机,我会安排工匠来修缮的。”
第二天凌晨。十三军团的军鞋的声音突然激荡在罗马城的街道上,各个塔楼,各个堡垒都燃起了松明,整个城市笼罩在肃杀与不详当中,据说已经有数十名元老被囚禁在地牢当中,所以李必达将出征后的留守任务交给了他信任的十三军团,由首席百夫长波罗全权负责,这个时刻他正带着首席大队,来到了城市军团的驻屯营地,堂而皇之地要求所有人都出来。
城市军团的官长首先愤怒起来,就算是杂鱼,也是有荣誉的,十三军团未免欺人太甚了!但就在他们准备下达抵抗命令时,就被兵士给堵了起来,接着军团的掌秤官轻车熟路,将兵员和勤务名册,以及辎重物资账本,率先交到了波罗的手中,接着城市军团的兵士列着齐整的队形,雄赳赳地走了出来,接受了兄弟队伍的点阅,而后波罗带着其余百夫长走进去后,发觉他们的营地和壁垒里,灰尘和垃圾被清扫得一干二净,所有的武器,不管是短剑、盾牌还是标枪,都整整齐齐码在器械架上,后方厩舍里的骡马和山羊都在秩序井然地或卧或坐,干草都被添加好了,连排水沟都疏浚一新。…
“很好”波罗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这么个词汇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了。
十三军团完全接手了城防,接着李必达带着其余的三个军团,越过伊特鲁尼亚地区,朝着浩浩荡荡朝山南高卢而去。
这时,安东尼又往后退了十个罗马里,已经快抵达利古里亚地区的边境了,找寻了处布满高丘、森林和溪水的地带,在街道通路上设置了行障和小堡垒,接着就将手里还剩下的三个军团全部“圈守”起来。
然而没有不通风的墙壁,很快八军团和十一军团也强烈不稳起来,他们整天都在酝酿着要“挟持”安东尼去自首,最后连五军团内部,都有百夫长在密谋倒戈,将总指挥给卖出去,安东尼于是召集了所有人,站在讲台上质询是不是有人在策划针对他的阴谋,但回答的只有台下的一片嘘声。
“你们应该继续效忠我,我愿意给每人再加上一百第纳尔的赏金。”安东尼喊到,“现在你们得知道,得到元老院敕令,继续要征讨我们的,就是狄希莫斯,那个杀害凯撒的凶手成为了元老院的走狗猎鹰,恰好证明了我的行为是确凿无误的,跟随我就是跟随凯撒遗留下来的事业。”
也许是这席话,外加利奥对父执安东尼的“不离不弃”,最终挽救了这支濒临分崩离析的队伍,百夫长和兵士总算再度集体勉强发誓,愿意服从安东尼的指挥领导。
接着安东尼也给利古里亚城邦发书,和屋大维一样,请求这个邦国军队的增援。
不过两封求援信,都被伊塔索斯将军给扣住了,连于邦国长老集会上宣读都没有发生过——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李必达的到来。
只有一个人对于这种等待,是抱着极为复杂的态度和心情的,那便是少凯撒,此刻的他正忧郁地站在了穆蒂纳城外的一条宽阔河川的南岸,看着一艘小船从对面缓缓驶来。
上面站着位令牌官,举着狄希莫斯的文书,而后几名骑兵上前,阻止了船只的靠岸,那令牌官便站在船头,对着少凯撒朗读起来:狄希莫斯对少凯撒的增援表示感谢,并请求能与少凯撒在某个地点进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