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有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也是有苦难言的,现在才真正领悟到当年大师说我孽缘未了的意思。"王大年在唉声叹气的:"一些是我昏头昏脑把人家耽误了;一些是人家昏头昏脑被我欺骗了;还有一些是阴差阳错……"
"老天,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这样的故事一定很好听,找个时间说给我知道。"唐老师笑得更爽朗了:"这么来说更简单,反正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把晶晶加进去不是可以亲上加亲吗?你又知道我们从来就把你当作自己的儿子,这样一来我们也就彻底放心了。"
"我能够肯定地说,晶晶妹妹不属于我,她会有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的,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在哪里,可我敢肯定他会出现的。"王大年还在继续推辞着:"您们不觉得让晶晶妹妹跟着我这样一个花花公子、一点也不专一的男人是一种灾难,或者是一种错误吗?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拐子了。"
"懂不懂万变不离其宗?懂不懂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刘文博说得很坚决:"别给我们找理由推来推去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凭什么到处可以沾花惹草却不能要自己的妹妹?我们还是你的老师呢!天地君亲师,老师的话能够当作耳边风吗?"
刘晶晶知道王大年不会不听老师的话的,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因为这一次会面和谈话而彻底的改变了原有的轨迹,而自己似乎无能为力。
因为那个又帅又酷的王家老五居然会是自己父母的学生,而且还被看成是他们的儿子和未来的女婿,更因为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儿有了心上人,也知道那个大男人已经有了妻室和女儿,却硬要把她交到王大年的手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始料不到的,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的。处在这个事情中心的刘晶晶自然有些心烦意乱,也有些心惊肉跳,更有些后悔莫及,根本不知道那顿饭是怎么吃完的。不过好在他的父母和王大年有十分的默契,当着她的面绝不谈那个**的话题,只是一起回忆当年的一些有趣的往事。
饭后王大年主动要求到刘文博的画室去看看:"我得重新去试试那种刚柔相济的感觉。"
"为什么不呢?"那个画家一跃而起:"我就等着这一天呢。"
"师娘也去。"王大年在邀请着:"回来再和师娘谈谈对李商隐以精心的结构、瑰丽的语言、沉郁的风格在诗里表现出来的那种身世之感、宗国之哀。"
"为什么不呢?"一向沉稳的唐老师变得神采飞扬:"你可是我最看好的学生。"
刘晶晶从厨房望出去,就可以看见那个平时有些沉闷、有些呆板和有些腼腆的王大年就走在两个老师的中间,十分热情的一边握住一个老师的手,不知说了句什么,逗得两个老人发出一阵欢笑,那种神采飞扬和无拘无束的确很叫人为之感动,连刘晶晶也看呆了,自己都记不到自己有多久没有让自己的父母如此开心过了。
最终刘晶晶还是去了自己父亲设在二楼的一间大房里的画室。可是一进去却被吓了一大跳:王大年已经*去了那身笔*的毛料西服,将自己老师的那件绘画用的工作服穿在了身上,带好袖套,拿着画笔和调色板站在刘文博的那幅已经完成了一半的油画面前很认真地作画,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回头征求自己老师的意见,下笔很果断、涂点很迅速,还在很有信心的对已经完成的部分进行一些细微的修正。而那个平时连自己女儿稍稍碰碰他的画都要沉着脸一连好几天不高兴的自己的父亲居然在一边舒舒服服的坐着,笑着任凭自己的学生随意发挥。
"这是为什么?"刘晶晶就有些大惊失色:"老爸,凭什么他能这样做?"
"我愿意。"那个因为喝了一些酒有了些醉意的刘文博挥着手说:"十多年前小拐子就已经这样做了,如果现在退步了,就得挨板子。"
"那幅被认为是你爸爸的**之作的《洪山之春》就是人家师徒共同合作完成的呢。"唐老师无不自豪的在说:"那些评论家所说的那些画*点睛之处其实都是出自小拐子之手。"
"那是一种吹捧,师娘千万别信。我还是喜欢和以前那样,我打基础,老师润色,边画边讲才好。"王大年回头笑了一下:"在京城的时候有一次看画展,一眼就看见了老师的新作,真的感觉不错,又上了层楼。"
"一年前我也在一个画展里看见过一幅没有署名的画,画得妙不可言,所有的人都说是我的作品,因为就是我的画风。我也乐意默认,想掏银子买下,可人家说是非卖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借出来参加巡展。"刘文博踢了王大年一脚:"只有我知道那是你这个**的手笔,因为这个世界上可以和我的画风浑然天成、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只有你这个学生。"
虽然父亲是画家,可刘晶晶不太会画画,她只是对自己父亲的画风和表现手法有些熟悉,自然会惊讶的发现正在作画的王大年与她的父亲的画法显然是一脉相承的,而在色彩、线条、层次和布局上更显得大气和融洽,当然也还有些更大胆的堆垒和色彩丰富的细节处理,就不得不为王家老五的博学多才而心服口服。
她就默默的给王大年*了一个甜橙:"大年哥,吃水果。"
"甜橙我喜欢。"罗汉侧过脸看了一下,有了些高兴:"看见没有?双手不空,能不能麻烦晶晶妹妹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