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1.那个男人是谁
第一年的时候,先是家里的某些东西坏了会请董胜开过来看看,第二年的时候,有些亲朋好友从外地来到峡州,也会让董胜开开着车带着他们去三峡大坝、清江画廊、三峡人家和车溪那些周边的景区去玩;第三年的时候,自己上街也会叫上董胜开陪着。那个时候,警长的名气已经很大了,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熟人,也会买到很多便宜货,路指就乐此不疲了。可长此以往,这就引起警长的极大不满:"路指,扛袋米、提壶油、换煤气、搬家具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活,我无话可说,可是陪着你上街逛商店,这哪是大老爷们做的事?就是小公主上街,我也就站在外面等她!"
"那叫我怎么办?在这座城市里除了认识你,我也没有别的朋友。"路茉莉的理由一大堆:"上次在电影院就遭到咸猪手的袭击,在国贸大厦买衣服的时候,有些不三不四的男人老是过来**,有时候一个人到咖啡厅想静一静,也有人凑过来套近乎,我能怎么办?难道和香港电影里那样亮出警徽,说一句:我是警察,你可以不说话,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供证不成?"
"那就太简单了。"董胜开一拍着头叫了起来:"我真笨,本来就不应该让你一个人闷在家里的!我可有一大帮惹不起、躲不开的女同胞!"
"不稀罕。"路茉莉脸上的颜色不太好看:"是那个镇果果的朋友吗?"
"哪里的话?我说的那些女同胞从来都不把镇果果当作自己人,因为她们都是我们南正街的人,当然现在应该说是二十四号楼的人。"董胜开告诉她:"要是想一个人到处走走也行,带上老虎,峡州城里没人敢和老虎较劲,我也一样。"
"警长,我恨死你了!"路茉莉一下子变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你为什么不早说?我现在就想见见四大美人、五朵金花,还有七仙女!"
人在悲伤和痛苦的时候那叫度日如年,而在欢乐和幸福的时候,那叫弹指一挥间。杨大爹所说的第一年很快就过去了,路茉莉的心里有了些死水微澜,却不敢对自己说;第二年也很快过去了,路茉莉已经知道了那个男人是谁,也相信神仙大爹说的对,那个男人似乎对她的心理变化一无所知;第三年很快就过去了,路茉莉已经是东山派出所的指导员,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那个男人,爱的那样深,那么热烈,有时候连自己都感到可怕。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炙热的爱情,这样羞答答又充满期待的爱情,就知道自己真的是枯木逢春、凤凰涅槃了。
有一个周末下班的时候,路茉莉在东山派出所的门口叫住了董胜开:"如果明天没什么要紧事的话,能不能陪我到一个地方去一趟……有点远,得借一辆车,……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就你和我。"
"是不是……"正值清明时分,警长很容易就知道了她的想法,答应的很干脆:"你买花,我买烟酒。"
隆重的追悼会以后,路茉莉死去的丈夫的骨灰被他的家人带回到他家乡去了,安葬在一个离峡州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州的大山深处的一个贫穷而又满是岩石的山岗上。三年过去,因为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越来越多的农民向更加富裕的地方集中,这里的人家已经陆陆续续搬得差不多了。
路茉莉那个丈夫的父母带着儿子的抚恤金也到广东去投奔自己远嫁的女儿,只有路茉莉死去的丈夫无路可走,无地方可去,一个人默默的在这里与荒山、野草还有那些小动物为伍。那英的那首《女人就是这样成熟的》前半段是这样唱的:"我丢失了所有的一切,却还痴痴等着你,不想是一生的注定,我应该学会不再记忆,男人给女人短暂的幸福,再加上一个永远的分离,我只怀念曾付出的所有,它们都去了哪里……"
董胜开那一天开的是舒云翔的悍马,那辆世界*级越野车在这样的山区公路上行驶起来如鱼得水,表现自如。从峡州出发,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他们才到达那座荒芜人烟的山岗,在齐腰深的蒿草中寻找了很久,路茉莉完全凭着记忆才找到了她丈夫的那座不大的坟墓。警长花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甚至动用了大帅哥车上自备的那把军用锹,才勉强恢复了一些坟墓的原来模样。
他给路茉莉的那个丈夫烧了一些纸钱,这是中国的习俗,为了让亡人在另一个世界有钱用,衣食无忧。路茉莉在那块经过日晒雨淋、已经变得有些斑驳的墓碑前献上了一束很大的鲜花,那是金**的**和白色的马蹄莲,对着那墓碑上自己丈夫的照片喃喃自语:"我给你守了三年,也算是夫妻一场,扪心自问,像我这样恋旧、还能想着你的女人已经很少了。神仙大爹要我守,我就守了这整整三年。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心安理得地离开了。"
"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离开的,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我们还会来看你的。"董胜开把酒洒在坟墓四周,将香烟点燃,一支支的摆放在墓碑上,让那些烟雾随风吹散:"你放心好了,我从来都很敬重路指的,她年龄比我大,也就是我姐姐。我会像你一样去关心她、爱护她、保护她。"
平时很严肃、也很注意形象的路茉莉突然趴在董胜开的肩上哭了起来。哭得很放肆、很伤心,很直白,眼泪夺眶而出,*透了警长的那件很少穿的西服。警长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路指**的、**的身体,给她一些安慰和鼓励。可